于老爷子看向地上的玩具车,原本随意的眼睛陡然聚光,拔高的声音里含有怒意:“这是小宏的遗物!”
偌大的客厅里,一时没有人敢说话。
于老爷子漆黑的鹰瞳直摄于宛:“是你摔的?!”
于宛剧烈摇头,“不是我,是傅妙妙自己摔的!”
妙妙的脑袋埋在她父亲的怀里,哭得一抽一抽。
“没有,我没有,是我看姐姐回来的时候心情不好,想去逗姐姐开心,谁知道姐姐忽然就摔了玩具车。”
傅显义保持着温文尔雅的风度,“妙妙,你想清楚了再说,小孩子是不能说谎的。”
他这话说得公正,可谁都能从语气里听出傅显义作为一名父亲的偏颇。
临城舞蹈协会的副主席,不是能轻易得罪的人,大伯父忙道:“妙妙今年才八岁,这个年纪的小孩子哪会说谎。”
这句话算是将于宛钉在了“罪犯”柱上。
于宛急得眼泪冒出,脚步四转,到处找寻能相信她的人。
看向她的亲生父亲,于父却始终低头不语,看向她的亲生母亲,钟惠冰冷的眼里有了情绪,却是深深的厌恶。
这时一楼的一处房间打开,余聪丽从里面出来,于宛霎那看到了救命稻草,猛的扑向她。
“奶奶”她慌忙想向奶奶证明自己的清白,企图让奶奶相信她。
余聪丽先一步抱住于宛,“没事,我知道不是你。”
她看向客厅里的所有人,明明是一副柔弱到不能再柔弱的躯体,甚至走路都不利索,嗓音却似乎能威慑所有人。
“我的孙女我知道,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你们想欺负我孙女,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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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剧停歇,余聪丽带于宛回了房间。
房门关上,她抹掉于宛的眼泪,粗粝的掌心在皮肤上温柔地移动:“别担心,你爷爷他没脸拿我怎么样,自然也奈何不了我孙女。”
于宛鼻尖泛红,后悔不已:“奶奶,对不起,我之前不应该那么说你。”
余聪丽笑笑,骂于宛傻,祖孙俩磕磕绊绊是常有的事。
她将于宛哭湿的头发捋到耳后,让她哭够了就去收拾行李。
于宛一愣:“什么?”
“我想通了,既然你不想待在这咱就不待。”余聪丽说:“在国外的打工是不容易,但只要我孙女过得开心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