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耐的再次起身,用力推开门。
恶狠的情绪还没发泄,一串糖葫芦来到他面前。
鲜红的,好像生命的颜色。
跟前人的眼神温暖和煦,披散在肩头的黑发铺了一层金光,脸上的笑容绚烂又刺眼。
“给你。”
“糖葫芦。”
“很甜的。”
盯着她看了几秒,陆经宇再次将门摔上。
“再敲门我会报警。”
深陷井底的野兽见不了光,胆怯懦弱地缩回了黑暗,妄想用冰冷的嗓音吓退入侵者。
回到房间没继续躺下,他走到卫生间,终于开了灯。
镜子的人脸色惨白,明炙的灯照亮的是瘦削颓废的身躯,单薄t恤包裹的两条小臂软塌无力,犹如奄奄一息的丧家犬。
他想起站在门外的于宛,穿着厚实的羽绒服,说话时白雾喷洒在细碎的光线里。
他一身薄衣,却丝毫感受不到冷。
陆经宇嘴角轻扯嘲讽的弧度。
她那样的才是正常的人,才该活在喧闹的人间。
而自己生来就注定孤僻奇怪,与世间的人格格不入。
关了灯,陆经宇再次让自己坠入昏黑的世界,他往房间走,边想门外的人应该走了。
曾不止一次用身上的刺去吓退别人,那些人无一例外,都会远远的避开他,从此再不敢接近他。
正这样想着,门铃声再度响起。
叮铃铃叮铃铃,烦死了。
可他还是走了过去。
推开门的一瞬间,他的手臂兀地被人抓住,滚热的温度灼伤了皮肤。
接着,他被于宛拉出黑暗,站在阳光下。
她离他很近,近到陆经宇能清晰感受到她富有生命力的气息,她鲜活的心跳。
于宛拽紧陆经宇的小臂,生怕一不留神让他逃脱,好声好气的威胁。
“在不让我进门我就把你绑到我家了!”
察觉到少年眼神有所松动,她眉眼弯弯,手臂高抬,轻轻抚摸少年毛茸茸的黑发,柔声细语地安抚。
“所以你乖一点?好不好?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