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还好,一说黎梧更难受,哭得更凶了。
艾森从没见她哭过。
印象中,她吵过,闹过,却没哭过。
她还扬言,没有她黎梧过不去的坎,哭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可如今,却在他怀里哭成这样,叫人心疼。
艾森一手托着她的腰,一手伸到腿窝,稍一用力,将人打横抱起,同时跟闻昊使眼色,让他去开车门。
就是火盆在外面吹,一会也得灭,何况是个人。
黎梧突然腾空,下意识把手收紧,快要冻僵的手臂勾着他的脖子,依偎在他怀里,生怕自己掉下去。
她哑着声音,带着哭腔:你“干嘛?”
“去车里,外面冷。”艾森腿长,步子迈得大,几步就到保姆车跟前,小心将人搁在坐上,关门。
他从另一侧上车,坐进去前跟闻昊说:“你先上去。”
车门一关,阻隔了大部分冷空气,但是两人带进来的凉气还是让人下意识缩了下。
这大冬天的,坐在外面,是嫌命长。
艾森从后面拿了张毛毯披到她身上,把她裹成一个小粽子。
手捧她的脸,让她抬头看自己。
脸冻得冰凉,艾森手上的温度很快就被吸走,但他不在乎。
艾森盯着她的眼睛看,泪眼婆娑,惹人怜的小猫:“你干嘛?嗯?”
黎梧本来就哭了半天,这会虽然哭够了,不哭了,也哭不出来了,却开始后反劲儿的不停抽搭。
加上大哭消耗体力,体能耗尽,前所未有的寒冷席卷全身,整个人冻得发抖,下意识寻找热源,往毯子里缩,只露出一颗小脑袋。
抽搭持续了好一会才静下来。
她身体往后,躲开他的手,噘着嘴巴揉眼睛,委委屈屈:“我,我没事,你怎么在这?”
艾森手上的温度虽然分出去大半,但还是温的,食指曲着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哭红的双眼,如一记重拳砸在心上:“说。”
黎梧避开他的视线,落在自己刚才趴过的肩头,即便车里灯光昏暗,接着夜晚的光亮也能看出有一大滩泪渍,亦或是鼻涕,总之这身版型挺立的深灰色长羽绒服是脏了,挺好看的,就是可惜了。
她把手从毛毯中伸出,指了指肩头的位置:“脏了,脱下来我给你洗。”
艾森歪头看了一眼:“不用,我不介意。”
“不要转移话题,为什么在外面坐着,发生了什么?你是傻吗?天这么冷。”
黎梧不想跟他说,在他面前展露脆弱的一面已经够丢人的,要是让他知道自己被刷下来,岂不是颜面扫地。
她倔强地摇头:“真没事,我回去了。”
艾森见她要走,一把拉住她将人拽到跟前。
距离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黎梧有意把呼吸放缓,眼神四处飘,也不知道该看哪里,就是不想跟他对视,怕被看穿,最后干脆闭上,心一横,打算做一块磐石,再/硬/的/棍/子都撬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