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庆元站起来,眼睛立着,手指他:“你是教练我是教练?”
彭斐:“你是。”
“谁让你私自更改运动员的训练计划?”张庆元追问。
彭斐毫不退让,也站起来,但语气平缓:“以黎梧目前的水平,那个训练计划过于简单。”
“你什么意思?”张庆元从桌子后面走过来站到他对面,“你在质疑我的能力?”
“不敢,”彭斐看着他的眼睛说,“但是训练计划就是为了运动员而生,要根据运动员的状态及时调整,毕竟上场的是他们,不是我们。”
话糙理不糙,但张庆元怎么能让一个助教凌驾于自己之上,他指着彭斐:“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彭斐:“想,但是……”
“想就听我的!”张庆元的声音提了起来,“你有能耐,就去当教练,不然就老老实实配合我!还不行,就给我滚蛋!”
彭斐:“我尊敬您是前辈,但恕我直言,我的去留您无法决定。”
剑拔弩张。
屋子里的气氛突然变得特别紧张。
两人对峙着,站在各自的立场上。
良久,张庆元哼笑:“好,你看我能不能决定你的去留。”
就在他抓起手机准备打电话时,黎梧冲上去把手机夺过来:“张教,你不能这样。”
张庆元惊诧:“你帮着他?”
“我谁也不帮,”黎梧把手机轻轻搁在桌面,“我只知道,在您带队外出比赛,留我一个人在队里,受人嘲讽的时候,他在我身边。”
“这段时间我情绪低落,也是他一直在鼓励我。”
“在我迷茫的时候给我建议。”
“我生病的时候你明明在队里,却没有来看过我!”
“就因为我有伤病,没办法参加这次比赛?”
她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到最后几乎是吼出来的。
这一刻,她不想退役。
之前那些畏缩的想法一扫而光。
她要继续战斗下去,战死也无妨。
“呵!”张庆元嗤笑,“所以你还是打算站在他那边。”
黎梧看了眼彭斐,没说话。
她谈不上站在谁那边,只是对张庆元有些失望。
印象中他不该是这个样子。
黎梧跟他相处的时间,甚至比跟家人待在一起的时间还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