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软卧车厢也没有找到插座。
灰溜溜回去。铺位上那女孩仍捧着手机,只不过两只手指从手机上离开,盯着所谓的“死亡倒计时”。我侧着身走进去,弓着腰坐床上,两只手合拢。
“你喜欢玩游戏吗?”
或者说
“一直在玩游戏吗?”
我想搭句话,什么话也行,如果她说“嗯”,我就说
“我以前也喜欢玩这个,你是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话憋到嗓子眼,我有点不知所云,端起水杯佯装着喝口水,她向上划拉划拉手机,把手机竖起来,随便翻翻,站起身,从中铺拿一袋外卖下来。
果然是富家子女。
但其实我也可以带个外卖上火车,这要比买一堆乱七八糟的零食实际上要划算一些。
请不要误会我,我并不是像个变态一样盯着人家看,只是偶尔瞥见一眼,脑子里有一个连续的动作而已。
卸下口罩,她带上手套送进几口,我想应该是炸鸡一类的,吃了没几口站起身,把外卖又抱上中铺。
“给—”
“诶?”
她忽然伸出来一小包零食小声递给我,自己拿着一包饼干坐下来。
我征了一下。
“啊—谢谢谢谢。”
接过饼干,有点不可思议,甚至是受宠若惊。
“没事儿。”
“嗯——你是——在外工作?研究生?”一边拆着零食,我问道。
距离放假已经快一个月,我想这时候火车上学生们应该要少很多。
“我看上去有那么老吗?”她扭过头呛着笑。
双眼皮,双眼皮也是分外向和内向的,一些双眼皮藏在里面,远看起来就像是单眼皮一样,得近看才会大吃一惊。她是外向的双眼皮,像是被镌刻在眼睛上面,显得眼睛很大。
皮肤倒不是很白嫩。
“那是…研究生?本科生?”我笑道。
“哈哈——本科生,我是本科生,上大四。”她捂着嘴笑道。
“噢—那是已经考完研了——”
“诶…不是,我明年大四,我上大三。”
“我也是大三。”向后一倾,我头抵着隔板。“这段时间在学校复习吗。”
“不是不是”,她摇摇头,把帽子一摘,脱下两只凉袖甩到中铺,“戴着这个有点麻烦,我学不好,我是做兼职,老板跑了,所以就回来了。”
“老板跑了?”我皱起眉,脑子里闪过各种社会性新闻。
“对,做托管的,刚做了没几天,老板走了,就回家了。”
“是——家教吗?”
“差不多吧,做托管嘛,就是每天接这些小孩上下学,这些父母雇你,这时候你就相当于是这些孩子们的家长嘛,监督着写作业之类的。”
“你都是在哪里找到这些兼职的啊?我假期一直想去外面找一些兼职做做,但一直找不到。”
“这个很简单的啊。”
“啊?”
“我的话,嗯——其实就是误打误撞吧。”她斜着头看一眼我,又扭过去,抱着膝盖盯着对面,“其实一开始我也进了不少坑。”
“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