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铃响了。从仓库里出来,找神色有些不定的体育老师补了假,泽渡颓丧地上完了一天的课。在校门口外见到了姐姐泽渡茜派来的小弟。虽然很不情愿,感觉到背后那种如芒在刺的异样视线更扎人了,但为安全作计,他还是在那个满头黄毛的小混混陪同下,亦步亦趋地往停车场走去。
“那个……那边怎么了?”看到流浪汉们聚居的河岸边停着警车,泽渡下意识地有些畏怯。
“昨晚有个男的跳河自杀了,才发现吧。还好还没到12月,不然河水一冻……”小混混咬着烟,对戴着眼镜的少年举烟盒,“喂,你抽吗?”
泽渡摇了摇头。他拽紧书包,正要上车,突然被一声凄厉的哭喊钉住了脚步:“我丈夫根本不可能自|杀!”
警戒线外,高鼻深目的年轻女性被警员阻拦着,蹩脚的日语破碎:“我和我女儿才刚探完亲回来,他高兴得不得了,还说要给我女儿过生日,怎么可能自|杀!!为什么不问问住在这里的这些流浪汉,他们很可能看到了怎么回事……”
小混混催泽渡上了车。
槙派去的灰雀也一路跟上,左拐右拐,钻进了山清水秀的近郊区,在光秃秃的枝桠上落下,歪着圆滚滚的小脑袋啾啁,看见高挑清冷的年轻女性从别墅中出来,小混混对她点头哈腰:“大姐头!人送回来了!”
泽渡茜极冷地嗯了一声,蛇瞳一转,对从身后出来的不良少年一扬下巴,示意小弟跟上:“送客。”
鬓角鲜明的不良少年脸上顿时露出了不快的表情。看见泽渡茜那个脸上写满了好欺负的眼镜仔弟弟,逼近过去,像以前那样愉快地恐吓他:“喂,四眼仔,一脸心虚的,又干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吧,自己招,不招给我留下手指!”
泽渡茜:“你还想要货吧?极东会的少主。”
不良少年转身:“哈啊?什么语气。别以为你能搞来货就了不起了。你们泽渡还不是靠着我爷爷待下宽厚,给你们那么多好生意,才能住上这么好的房子。歌舞伎町的门店和片场想换人管,分分钟的事……”
泽渡茜:“换啊。又不是我在管。”
摸了摸大衣内侧刚到手的枪,不良少年嘟哝了两句走了。
戴着眼镜的少年叫了一声姐姐,低着头走进了别墅,泽渡茜则冷声令其它人不准跟来,独自一人走得更远了些,转身进了丛林掩映中,用瓦楞板盖就的简陋仓库。
在那里,盘旋着毒蛇外形的可怖怪物,仓门打开一刹,枝头跃动的灰雀被瞬间撕碎!
槙瞳孔骤缩。
“有趣。”蛇牙咬噬的视觉残留,在秋末的寒风中站定,对被冻得通红的手呵气,少女金眸亮起,精致得近乎非人的可爱面容上,蜜一般甜美的笑微冷,“被发现了?”
是在守着仓库,不准其他人靠近吧。
泽渡的姐姐,是和秋哥一样的式神使,还是同咒灵立有契约,得到了一条狗一样看门的蛇呢?
不过极东会吗。看来得让秋哥小心点了。查案的时候要是遇到这个就麻烦了。还有就是……
少女眼中,倒映出挂了闭店通知的花店。
卡特里娜的丈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