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梨花带雨的俏脸刹那啼笑:“哪儿有你这样咒自己的,道长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好起来……”
青衫惬意悠哉道:“希望如余大小姐所言!”
余小薇突然正色:“道长你真看淡了生死……”
青衫看了眼汤药回应:“看淡生死谁会怔天道,寻长生,还喝这苦不堪言的汤药!”
“那你当初有脱身余力,为何……”
还没等她说完,青衫怊怅忧心:“人有一百种活法,也有一百种死法,我选了第一百零一种而已,为我在乎的人活,为在乎我的人死。如果此次没挺过来,希望你们不要贸然犯傻,江湖有句俗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若往后有了十足把握,想起曾经与我这么个道士有过交际,顺带报个仇,本道也就含笑了。”
“要是一辈子都报不了仇呢?”
“能安稳一辈子,不正是本道最大期许?”
“不能报仇,岂不是让活着的人更痛苦?”
“要不…生死与共?”
“……”
青衫无言端起汤药喝了口,咧嘴道:“嗯~小薇,药有点苦啊,还有糖果吗?”
“没啦!”
“那有瓜果吗?”
“也~没~啦!”
“……”
在他咧嘴无措时,余小薇撅着小嘴偏着脑袋给他扔了颗糖果:“赵正立,赵道长,赵天人,要想怎样好好活着,知道吗!”
青衫白发的赵正立老态面容露出一丝干瘪苦笑,点头嗯了声,将汤药一饮而尽。
“我家老宅这块儿是不是很像江南?”
“能长出你这等姿色的土地,确实不一般。”
“道长缪赞,不过本姑娘从未在此生活过,十余年前的乱世我那书生父亲颠沛流离逃到南方,才华横溢的他在一处小镇结识了当地最美的女子,两人受到所有人支持,顺理成章结为夫妻,后来战事告急,小镇各奔东西,父亲携带有孕的母亲北上,移居在淮南一带生了大哥,第二年洛邑举行文武科举,父亲很是自然榜上有名,故此开始一生官涯,次年又生下二哥,有了官职家里也就有了余钱,那几年在兵荒中过的还算安稳,生我的那年听说周天子逝世,老皇帝拥兵称帝,帝王就这样悄无声息更换门庭,不过天下百姓谁在乎呢?只要是个好皇帝,谁坐都一样。
说到此处,她长叹一口:“可惜,在常年颠沛中积劳成疾的母亲没过上几年舒坦日子便撒手人寰,情到深处的父亲至此再也没续弦。”
赵正立默默听着,默默点头,也算知道为何数次去余家没看见余尚书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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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轮扶云起,老柳带春泥。
南方的气候这般柔,生长的花草林木,人畜万物,都自带温婉清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