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社员不说是江米条,就连那些基础的生活用品,都舍不得买。
刷牙就用盐,洗衣服用皂角,或是草木灰,洗澡洗头的话也是皂角。
这些东西肯定不如牙膏和香皂使用的效果好。
曾经大队穷,各家各户都没钱置办也就算了。
如今,他们大队在葱姐的带领下,把副业队挂靠到市里的大工厂,明天就能分工分,所以花起钱来也就痛快多了。
售货员自认见多识广,却没见过哪个大队有这样的购买力,整个人都蒙了。
郁葱过去一通忽悠,让售货员把后面仓库打开,买光了所有的瑕疵品。
因为瑕疵品不要票据,像是家里有嫁闺女,娶媳妇的,不说是布料和胶鞋,就连锅碗瓢盆那些也都给抢光了。
周围本来要买东西的顾客,也没抢过他们,问道“这是哪个大队的人?咋花钱像花纸?”
“杨柳大队的呗!
人家团泊镇整个公社都能给国家赚外汇,市里的厂子补贴他们副业队,钱和票都大方着呢!”
“这要是能嫁过去,可享大福了!”
“人家杨柳大队的姑娘和小伙子们可不愁嫁娶,临近的大队全都上赶着呢!”
在周围羡慕的言语间,杨柳大队的众人纷纷把腰板挺的笔直。
想不到当年以贫穷出名的杨柳大队,居然也会惹得旁人羡慕。
郁葱在照顾社员的同时,还不动声色的寻找那些地头蛇。
果然,在供销社斜对过的街角,发现几个游手好闲的壮汉。
七八个人凑在一起抽烟,人多嘈杂,她听不清对方说的具体内容,但看见他们盯着这头眼神不善,还时不时的往地下吐口水,一看就没商量什么好事。
晏衔靠在拖拉机外沿,黑色的瞳孔犹如一汪幽静的深潭,冷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