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前走,下一站是洛北县。
在洛北县内有一户人家,姓胡,家中是两口子带着一位老娘。
老太太六十多岁,那个时候人活七十古来稀,六十多岁已经了不得了,由于年纪太大,老太太身体也不太好,眼睛也瞎了,耳朵也聋了,前些年生了一场大病,差点没过去。
虽说最后挺了过来,但高烧把老太太的嗓子给烧坏了,从那以后,老太太再也不能说话。
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但这家不一样,虽说老太太是这个状态,但膝下的儿子儿媳,却是很孝顺,整个县里来讲,一提到胡家两口子,单凭就是这份孝心,没有不竖大拇指的。
虽说家里不富裕,但这么些年两口子伺候老太太干干净净的,样样都没有亏待半分。
前些日子,老太太又病了,毕竟年纪大了,自身抵抗力下降,这一病,老太太瘫痪在床,起不来了,每天就是往外咳血,整个人的状态,眼瞅着就要不行了。
这下可把胡二蛋两口子急坏了,四处投医,有大夫给看病,诊断出来老太太得的病是肺痨,而且情况已经相当严重了。
大夫劝胡二蛋两口子别救了,因为这个病在当时来说,堪比现在的癌症,就是绝症,得上就死,根本无药可救。
但胡二蛋不甘心,这毕竟是他的亲娘,只要他家里还有钱,哪怕是半文钱,他也要治下去。
就算最后没有钱了,那他家里还有铁锅,还有房,还有一切一切可以当钱的物件,只要能让自己老娘活下去,一切都是值得的。
对于胡二蛋这个态度,媳妇李氏无条件的支持。
要不怎么说两口子孝顺呢。
面对两口子苦苦哀求,有大夫于心不忍,半卖半送,给胡二蛋两口子开了几服药,当然这药只能舒缓病情,减轻老太太的痛苦,对于治病方面来讲,没有丝毫的用处。
眼看着老太太的病越来越重,胡二蛋家里仅有的半吊钱也花的差不多了,就快要走投无路,准备卖房卖地的时候,胡二蛋家里,突然来了一个人。
来人姓尚,叫尚不去,是此地首富尚员外家里的大管家,他来这里只有一个目的,买命。
尚员外家有一位公子,平时仗着自家有钱有势,欺压乡里,无恶不作,老百姓看见他都躲得远远的走。
前些日子,这位尚公子大庭广众之下,强抢民女,没想到失手打死了这女子的父母,当时就有老百姓报了官。
毕竟是青天白日,官府来人之后,将尚公子给抓了起来。
尚员外就这一个儿子,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一听这个消息,赶紧到县衙内,与大老爷疏通关系。
谈来谈去,谈到最后,尚员外给县衙的大老爷拿了足足两千两的银子,大老爷这才给出了个主意,说若是不杀尚公子,恐怕难平民愤,若是有人告到了上面,他头上的乌纱帽恐怕也保不住。
尚公子必须要杀,但行刑之日,可以在犯人头上蒙上黑布,时辰一到,刽子手手起刀落,人头落地,等着彻底结了案,尚公子再出现在洛北县,这与他没有半分关系。
尚员外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脑子自然十分灵活,一听这话,他立刻明白大老爷话中的意思。
找人替死。
等回到家,尚员外和大管家尚不去商议,这替死鬼究竟找谁合适,但俩人商议半天,也没商议出个结果。
牢中的死刑犯显然不适合,那可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每一个人的身上都背着命案,要是这个时候死了,县衙的大老爷也没法交差。
若是在百姓中找一个,也不合适,毕竟谁也不能有好日子不过,回头替别人死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