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都来了,总不好再轻松离开。”
他伸手放下床帘,房内松香摇摇而上,床帐时时晃动。
陈安好被送回城阳侯府时,未被人发现端倪。
她却无心睡眠。
依照慕靖州那性子,往后应当时时找她,得腻了才作罢。
可她乃周家妇,一旦此事事发,慕靖州乃东厂九千岁,自可以轻松抽身离去。而照律例,她会被沉塘喂鱼,连她娘都得被冠以“养女不教”之过。
陈安好越想便越惶恐。
她死无妨,可她娘苦了多年,若因她去死,她着实过意不去。
如今自己已在周家待了数日,周家人尽瞧了她面,认得她,若再去陈家找当嫁进周家的嫡姐来,也于事无补,反倒给周家添个罪名。
陈安好想着委屈,骂死了慕靖州。
哪怕昨夜让她药发身亡,也比当下局势好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