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母亲?!”
薛荣坐在地上,一边哭一边四下张望,“这是哪里啊!荣儿要回家!荣儿不要在这里!”
“……”
许崇略一迟疑,解除贪光,显露出了身形。
登时,薛荣就不哭了,从地上爬起来,指着许崇道:“那贱仆,本少爷命令你,速速送本少爷回家,若是迟上少许,扒了你的皮!”
看来是真的忘了。
许崇的心跌入谷底。
很明显,薛荣被削了户籍,忘记了和武道有关的一切。
而不出意外的话,薛荣应该是承袭了父辈的贵籍,从很小就开始接触武道。
所以才会出现现在这种,记忆完全退化到儿时的情况。
可问题是……
这才不到二十天啊!
不是说,最少都能拖上一个月吗???
京城,到底发生了什么?!
“该死的贱仆,你听不到本少爷说话吗?”
薛荣趾高气昂,走到许崇面前,抬手就要扇下去。
许崇抓住薛荣的手腕,“既然如此,留着你也没有任何作用了。”
下一瞬,薛荣身首分离。
片刻后,十来点灵源飞来,没入许崇的身躯。
“果然,是天灾的问题。”
许崇眯起了双眼。
在雍州之内,死的任何人都无法给他提供灵源。
而只要一出雍州,在这滨州的边缘地带,立即就不受影响。
这天灾,真邪门。
许崇摇了摇头,以无相衣将薛荣吞噬,制造出了新的假相。
没过多久。
许崇假扮的薛荣,一身金色盔甲,出现在了百里之外的驿站。
“您是上次的那位大人?”
驿丞被惊动,小跑着迎出来,老远就拱手讪笑,“敢问大人此来,可是还有信笺要送?”
“不送信笺。”
许崇摇了摇头,“我来打听一下,京城那边这阵子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京城?”
驿丞想了想,摇头道:“除了赈灾之外,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赈灾?”
许崇猛地一挑眉,“具体说说。”
“哎,还不是隔壁雍州那事儿。”
驿丞叹了口气,“百官天天上书,请陛下赈灾,可各省各地的粮仓被毁,朝廷一时半会儿筹措不出来这么多粮食,就一直拖着,好像是七天前吧,总算凑出来足够粮食,就准备赈灾了。”
“……”
许崇一阵沉默。
这事儿绝对有蹊跷。
毫不夸张的说,就算各省各地的粮仓被毁又如何?
以皇室的底蕴,真想赈灾,分分钟给你凑齐了。
纯粹就是不想赈灾罢了。
关键是,明明已经拖了这么久,却在这会放弃了?
想了想,许崇又问:“这事儿有点儿突然,具体情形知道吗?”
“有到是有些消息,不过准不准确就不知道了,毕竟都是往来的驿夫口口相传。”
驿丞说着顿了顿,压低声音,“据说,楼相自请为赈抚使了。”
“嗯?”
许崇猛地一挑眉,“楼有知,自请为赈抚使?”
这与江之鸿做的事儿有什么区别,不都是跟庆帝对着干吗?
“这事儿,下官只敢猜那么一猜……应该是真的。”
驿丞再次肯定,“据说是有人偷偷的让人去各地募捐,凑齐了粮食,然后百官一同上书。”
“百官一同上书……”
许崇恍然大悟。
很明显,这就是窦天渊说的那个‘别的方法’。
不得不说,真是太刚了。
许崇松了口气,又道:“还有别的事儿吗?”
“让我想想……”
驿丞皱眉沉思。
虽然面前这人能被派出来送信,在金甲浮屠里肯定也是个小卒子,但毕竟那是金甲浮屠,不说巴结吧,能不得罪还是好的。
“有了。”
驿丞双眼一亮,将声音压得更低了:“根据前几天的那个驿夫说……”
一通八卦花边新闻,根本就没什么营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