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笔趣阁>女生耽美>大小姐,你是我未来的老婆> 第201章 罗曼蒂克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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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罗曼蒂克之夜(2 / 4)

“没有看法?”

“人家信人家的,我们信我们的,管好自己就行了,我为什么要对人家有什么看法啊?”郁璐颖用一副理所当然的口气说道。

“可是你舅舅在要理课上不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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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郁两人走后,梁亚楠问郁波:“你这外甥女,和她这个同学,不只是同学关系吧?”

“不是同学关系是什么?你地——喝多了。”郁波有些醉意的样子,伸出一个手指点点点的。

梁亚楠笑问:“你这个做舅舅的,真也不管管?就嗯装傻?”

郁波本想随口道“我姐都不管,我管什么”,转念一想又觉得确实有些不对劲。

小孩子谈恋爱,只要不是越界的那种,或者男方明显不怀好意,郁波当然是没什么理由去插手干涉的。

外甥女和肖尧之间的复杂纠葛,郁波当然也是知道的。

可是肖尧既然已经和那个姓沈的小姑娘在一起了,和他的外甥女便不该越界。

沈婕私底下和郁璐颖签订的口头协议,郁波当然是不知情的,只当他俩还是正常朋友来往,没往多处去想。

有些时候,有些事情,平日里可以视而不见,但是被外人这一挑明,心里便不禁犯起嘀咕来。

还有姐姐也是,自从知道共生以后,忽然从极端的粗暴反对变为极端的纵容,大有“硬抢”新郎官的架势。

好一阵子没和姐姐单独聊过了,得问问她到底是什么想法。

也得找颖颖谈谈?

对于捅破这层窗户纸的梁亚楠,郁波难免生出一股气来。

他把手中酒杯往桌子上一墩,气哼哼地说:“我一直都是很开明的。”

“是啊,你一直都是很开明的——你跟他们这么大的时候,也是这么开明。”梁亚楠左手拿起杯子,去往郁波的杯子上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你说什么?”郁波好像没有听清。

“我说啊,”梁亚楠话说一半顿了顿,摇了摇头,提高了一些音量:“我说啊——你这都开明到公开串联本地灰色势力了,你的上级知道吗?”

“什么叫串联啊?那叫收编,叫改造,叫再教育,叫回馈社会。”郁波强调着。

梁亚楠给他的杯子里又倒满了酒,脸上写着:继续说,我在听。

郁波就势打开了话匣子:“两年半以前,我被上面流——安排到这个圣心堂。你可能是不知道啊,我刚接手这个堂区的时候,总共就十几个教友,不是老头就是老太,堂里年久失修,到处破破烂烂……你知道上面怎么跟我说的吗?”

“什么《沙家浜》开场?”梁亚楠捧哏道:“给你画的饼是棒子面的,还是栗子面的?”

“还栗子面,人连饼都懒得给我画。人家说,小郁啊,你就养养花,种种菜,钓钓鱼,啊,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岂不美哉?”郁波的脸上多少带上了一丝愤恨的神情。

“对,我是打人了,”郁波一挥手,继续说道:“可我郁波,堂堂……为什么打人,教宗不知道他金鲁贤难道不知道吗?”

“鲁提辖打完镇关西不也得上梁山嘛,何况你已经当和尚了,轮膀子打人,好说不好听啊。”梁亚楠劝解道:“你们那个金主教没把你停职,只是给你挪了个地儿,保留编制了,凡事要往好处想——毕竟是你求仁得仁,哪里不公平了?”

“编制白留的吗?赔了大十几二十万呢。”郁波悻悻道:

“要不是我老头子在教区还算说得上一点话,金早就革我教职了。行了,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这事儿也不是老金一个人说了算的,我也就发发牢骚。”

“不过你说你们那个堂就十几个老头老太,”梁亚楠道:“北虹分局的同事可是跟我说,去年圣诞他们去你那圣心堂维持秩序,里面可是连过道都站满了人,他们挤都挤不进去。”

“对啊,”郁波豪情万丈道:“两年,就两年,老子周游列国,寒窗苦读十载,就是为了回来看一个快倒闭的堂,每天悠然见南山的吗?金鳞岂是池中物?”

“你是说,你花了两年时间,就把一家快要倒闭的店经营得那么红火?”梁亚楠也有些不敢相信了。

“两年,两年半,”郁波抬起右手,比了一个“二”:“小梁,圣诞节看热闹的人多,不作数的,不过你猜猜每个主日天,我这进堂的人有多少?”

“一百多?两百多?三百多?”梁亚楠记得圣心堂的建筑面积很小,坐满了也不过几百人?

“伍佰!”郁波伸出了大大的一巴掌:“而且我实实在在地告诉你,35岁以下的青年人最少占6-70%~”

“嚯!”梁亚楠从郁波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叼在嘴上,郁波拿起桌上的打火机,顺手替她点上,然后给自己也来了一根。

“别的堂,哪个堂都没有我们这的青年人比例高,”郁波悠悠地吐出烟圈,满眼都是自豪:“而且我凭一己之力,降低了整个周围这一片地区的青、少年犯罪率。不然你以为,教区好端端的,为什么会让我来负责整个户西的青年工作?”

“这大概就是‘他们’一直对你眼开眼闭的原因吧?”梁亚楠轻笑道,语气中的欣赏毫不掩饰。

郁波没有问她“他们”是谁,想来应该是她的同僚们吧。

他看着梁亚楠脸上不合时宜的太阳镜,叹了口气道:“我这再不顺都是有来有回的事,你的眼睛……I’msorry啊。”

“别Sorry啊,”梁亚楠故作惊讶,摸出那副只剩一片镜片的太阳镜:“我这副定制款超薄变色近视飞行员眼镜也就卖1698,我给你抹个零,你赔个1690就好咯。”

“我说的是眼睛,不是眼镜……”郁波突然有些许踌躇。

梁亚楠举起右手,手肘大大咧咧地往桌子上一放,伸出左手,摘掉了右手的手套,露出一只红黑相间的金属义手。

她戏谑地拨动了铁手一下,那只手掌便滴溜溜地在手腕上转了起来,发出奇怪的声音。

郁波没忍住,抬手握住了那只转动的手掌,制止了这种地狱表演。

郁波缓缓松开了那只铁手,梁亚楠则重新戴上手套,干脆地说道:“参军是我从小的志向,对我来说,这是光荣的标记。”

“那,怎么伤的,能说吗?”

梁亚楠摇摇头道:“不能。”

又补充道:“还不能。”

“ok。”郁波连连点头,不再追问,又给两个人的杯子倒满了酒:“不过我听说现在有那种可以以假乱真的义眼啊,钱的事我可以帮忙的。”

“我知道那种,”梁亚楠轻轻摇头:“那种是眼球能保住的情况下,贴在眼球上的,才可以动。我这种整个眼球都摘掉的,只能用这种不能动的。只要不能动,再好的材质做工,也就都那样。”

“我记得你以前也不近视啊。”郁波又问。

“是交感性眼炎,就是一只眼瞎另一只眼也跟着瞎。不过你放心,目前戴眼镜还是能看清你长啥样的,情况还算稳定。”

“那,万一,我是说万一,要是不稳定了呢?”郁波小心地问道。

“瞎。”梁亚楠的回答简单明了。

郁波皱起了眉头:“我以为这种情况,怎么也能得个闲差养老呢,怎么还能让你出一线呢?”

“闲差是可以有的,但我没接受——会被看不起的。”

“你是为国家办事才成这样的,谁敢瞧不起你啊?”郁波轻笑道。

“我留在战场上的眼睛和手啊。”梁亚楠摘下太阳镜,抬起头看向郁波,没有光泽也不会动的右眼,让她原本姣好的面容,看起来有些诡异的不协调。

郁波沉默了,眼睛有些红。

梁亚楠重新戴上太阳镜,缓缓地说道:“虽然过去不能在什么地方留下名字,以后恐怕也永远做不了某人的新娘。但我总不能到跟我眼睛和手团聚的时候,我就告诉她们,我多活了这几十年,就都在养花、种菜、钓鱼、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吧?”

郁波听闻笑了几声,笑声中带着一丝哽咽,过了一会才举杯道:“去tā • mā • de悠然见南山。”

“去tā • mā • de悠然见南山。”梁亚楠也举起酒杯。

“难怪你们警方明明结案了,只有你还在关心周琦。”

“彼此彼此嘛。”

“干!”“干!”

小木桌上留下了一片狼藉的景象。烤串的骨头和残留的铁签散落其中,调料碟子被撞倒,里面的酱汁已经流淌到桌面上,形成了一道混乱的颜色。

餐巾纸散落一地,几瓶青鸟纯生啤酒摆放在桌上,其中有几瓶还没有开启,闪烁着冰凉的诱惑。

旁边桌的年轻人大呼小叫的争抢着结账,争执着下半场去哪玩。

郁波拿起一瓶未开启的啤酒,手指轻轻摩挲着冰凉的瓶身,醉眼惺忪:“咱们也,下半场吧?你挑地方,班长大人。”

“别了吧,”梁亚楠起身,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望了望依旧繁华热闹的街市,怅然道:“我是老了。”

“不,你才没有——”郁波忽然把脑袋垂了下来:“是啊,我们如今都老了。”

郁波的声音有些沉重,言语间透露着一丝淡淡的忧伤。

“所有疯狂过的都挂了,所有牛B过的都颓了,所有不知天高地厚的,全都变沉默了。你拥有的一切都过期了,你热爱的一切都旧了……”郁波借着酒意,哼起了下午肖尧教给他的未来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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