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过窗帘洒进屋里,到处都处于一种照相馆底片洗印室般的亚光之中,他俩仍能依稀看清对方的脸。
秉义又大动其情了。
他说:“这种光线下,你的脸更……”
冬梅不容他说下去,用尝到了甜头的深吻封住了他的嘴。
……
对面屋子,同样享受过彼此的周秉坤和陶俊书身无片缕相拥在一起。
尽管在此之前,两人已经偷尝过禁果。
可与今天正大光明地睡在一起,还是大有不同。
借着月光,握着陶俊书手指细长的纤纤玉手,周秉坤轻声说:“俊书,你的手真好看。”
陶俊书窝在周秉坤怀里,“可惜我进不了文工团,想弹钢琴都没机会。”
周秉坤轻轻揉着她的头发,柔声说:“俊书,我听人说,兵团现在有推荐上大学的名额。这些大学里,有吉春音乐学院。我觉得你可以争取一下。”
听了周秉坤的话,陶俊书摇摇头,“我的成分不好,争取不来的。”
“那可不一定,你现在是我妻子。从某种意义上讲,与你现在是周家的人,社会关系没有那么不纯洁了。”周秉坤握了握陶俊书的手。
“那,我也能争取了?”陶俊书眼睛一亮。
“当然能了,我大哥说,不仅你要争取,冬梅姐也要争取。吉春医科大学也有推荐名额的。要是你们都能被推荐上,就都能会吉春了。”
“你怎么还叫冬梅姐啊,应该叫嫂子了。”陶俊书笑着说。
周秉坤挠了挠头,“叫习惯了,改不过来了。”
看着周秉坤一脸傻笑,陶俊书把脸贴在周秉坤胸口,轻声说:“秉坤,你知道我喜欢你哪么?”
“哪?”周秉坤问。
“我就爱看你傻笑的样子。”陶俊书甜甜说道。
……
光字片,周家。
终于熬过了一个月,周蓉能到院子里吹吹风。
虽然院子离厕所很近,味道很不好,时常有苍蝇滋扰。不过周家院子里种了很多丁香花,靠着丁香花的浓浓香气,多少能够中和掉厕所那边穿过来的味道。
现在,是丁香花开的最艳,香气最浓郁的时节,厕所的味道几乎闻不到了。
这一天,还在家里休着产假的周蓉,收到了郝冬梅来信。
信上对她传道受业解惑之法,觉得十分受用,大大赞许一番。同时又对她生下男孩赞不绝口。
并且,毫不隐晦地称这个孩子为侄子,还问她的侄子什么时候起名。
周蓉心道:“看来,郝冬梅真的把陆天当成哥哥了。”
孩子已经出生一个月,名字却一直没有想太好的。
作为才女,周蓉笔下人物名字不下千百,可真给自己家孩子起名字,就不知道从何下手。
这个年代起名字,要么按照族谱来起,要么就起正能量十足的名字,例如卫国、朝阳、向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