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怀中还有个嗷嗷待哺的家伙!
罗裳用手抓了抓头——之前的烧饼、点心什么的,早就被大世子消化了,一点渣也不剩,现在荒山野岭的,她到哪儿给伏炀找吃的?!
“殿下,忍忍吧,回头给你打野味。”罗裳漫不经心地安抚道。
“你用那珠子把野泥鳅叫出来。我们一起把他宰了,可以吃好几顿。”猫儿的眸子在月色下泛着幽幽的光。
“嚯嚯,殿下那么厉害,刚才隆玉蛟君在的时候,为什么不自己动手。现在都走到这里了——”罗裳忍不住地翻白眼。
“刚才本座又不饿。”伏炀说着挣脱了罗裳的怀抱,一跃跳上了她的肩膀,扬起头道,“你把本座之魔能全部归还,本座烤了那泥鳅后,可以考虑分你一口肉。”
“还真是谢谢殿下一片心意。”罗裳低着头看路,更加随意地回了声,也就随猫儿换地趴在自己左肩上,脚下却没有停,若能快些到达山顶草屋,于子时前,她尚还有时间打坐调息。
可就在她一边顺着山道往东侧山顶走,一边计划着如何使用刚得到的鱼凝木,如何在这一个月内练刀进阶时,左边耳垂忽然被什么软柔且微微带湿的东西舔了一下。
轰——脑子一片空白,比在水下窒息时还要空!
罗裳浑身一颤,像被人定住般停下脚步,手脚僵硬,然后她慢慢将头机械地侧向左边,一个黑乎乎的猫头近在咫尺,映入眼帘,猫儿还伸着粉粉的小舌头,回味地舔了舔嘴角。
“啊——啊——”罗裳大叫一声,像触电一样,把肩上的伏炀甩到了地上,然后用手捂住自己的左耳,破声喊道,“你干什么呀?!你,是你,动我耳朵吗?!”
轻盈地跃到地上的猫儿,不屑地扬头道:“你身上有那野泥鳅和水族的味儿,本座解解馋而已,你大惊小怪个什么?”
“那你也不能——”罗裳的脸彻底红了,她侧低下头,压低声音道,“不能舔我,耳朵。”
耳朵,是罗裳的弱点,这个秘密,在那个世界,都还没有人知道!
“哦——原来你很怕被舔耳朵呀?!你脸为何那么红?”伏炀猫在夜色的山道上,优雅地抬起猫爪,黑色的眸子闪着隐隐的暗光,若有所得般坏坏的“喵”了一声。
罗裳的脸一下子由红转黑。接下来,山道上传来了彼起彼伏猫嚎的声音。
“喵!你又打本座——”“你之前承诺过的——喵喵——”“本座再也不信你——喵呜!有本事,解了锁魂,你我一决生死!喵喵!嗷——咬,喵!”
最后,带着一手臂猫抓痕的罗裳,提着还在炸毛的猫儿,在山上寻了好一会儿,终于寻到了一处水涧分岔出的山溪,一人一猫拿出月兔冥珠照明,在水溪里又是一阵折腾,好不容易逮了几条不走运的小鱼。
挑剔的大世子被前几日的鱼蛋粥惯坏了口味,明明现在不过是只货真价实的猫,却嫌弃生鱼不如煮熟的好吃。但因着实饿的不行,加上耐性快到极致的罗裳在一旁不断施压,直接谏言伏炀干脆啃自己尾巴得了,伏炀殿下才勉强吃下几条生鱼充饥。
好一番劳顿,罗裳终于带着颇有不满的伏炀,来到了山顶的茅草屋。
这草屋内居然一尘不染,打理的十分妥当,且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简单的桌椅器具都很是齐全。记得刀明仙子曾提过,这草屋是隆玉的心上人,那个名唤“蓉儿”的姑娘曾住过的,但她应该好久都没有回来过了,还能如此干净焕然若有人居住的模样,可见隆玉之用心——该是他日日清扫照料吧,也难怪刀明仙子调侃,说他舍不得这屋子了。
既然是借住,罗裳也就注意了些,所用屋内的物品,都是轻拿轻放,还特别叮嘱不服管教的猫儿别碰坏了东西。
伏炀趁此机会,深切地表达了对罗裳之前山道上种种行为的不满,弄得罗裳有一时半儿都觉得自己是不是虐待了可怜的小动物——
我呸!还小动物,你一个大魔头,占姐便宜,姐还没和你算账呢!
但为了先稳住伏炀不破坏草屋内的物件,罗裳还是暂且不露声色,带着丧权辱国般的悲痛心情,应下了大世子下山后十只烧鸡,二十个烧饼的承诺。
于草屋内,打坐入定前,罗裳还不忘在心里恨道:撑死你算了!
作者有话要说:没人觉得,罗裳在他人面前,和在伏炀面前是两种状态吗?就是在其他人面前很有礼貌,但和伏炀一起就会露出本性,哈哈哈,下章正式修炼,会非常非常辛苦,摸摸罗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