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锦让段嬷嬷扶起自己,道:“让沈云柏出来见我。”
阮秋屏冷笑,“我可找不着他。沈云柏败光家产,整日眠花宿柳,离开我们母子寻了个好去处。他三餐有人管,想睡觉就睡觉,想唱曲就唱曲,连大门口都有专人守着。他在那里,怕是乐不思蜀呢。”
败光了?!
“你再说一遍,什么败光了?”
“家产啊!沈夫人出去打听打听,你那儿子本事极大,让钱庄和铺子都写上别人的名字。除了这宅院,几乎不剩什么了呢。”
裴锦又是一阵眩晕,心悸,气短,想吐血。
你说沈云柏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为啥原主就有那么厚的滤镜呢?说什么儿子堪当大任,必成大器,结果呢?
那可都是钱呐!
裴锦的心拔凉拔凉的,思路却异常清晰:“你说有切结书,那就拿出来瞧瞧。”
阮秋屏切了一声,“沈夫人,你得有自知之明,我已经不是你儿媳,你也别想在我面前端婆婆的架子。想看切结书是吧?那你去府衙呀,当时有人见证,一式三份官府留底,何必偏要看我这份。你想看,我还怕你撕了呢。”
她蹲下身,指着裴锦对身边的小男孩说:“你记住,这老太太是拐子,她说什么都不能信,不然会把你骗走卖到深山老林去。”
三岁多的小胖子生得圆滚滚,一听这话马上躲到阮秋屏身后,满眼戒备地瞪着裴锦。
“这是我孙子?”
阮秋屏很是得意,“对不住,麒儿已经改了姓,早就不是你孙子了。”
裴锦是无所谓的,她对这小孩又没啥感情,可属于原主的情绪再度上涌,心口又是一阵抽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