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安县主这回抬了头,瞥了马车一眼,似乎疑惑了一下又笑着盛粥。
裴锦有些纳闷,整天关注睿王的人,会认不出他常坐的车?一般来说,景渊有几辆豪车,哪辆最贵、哪辆最精致、哪辆乘坐率最高,她都应该如数家珍的呀。
裴锦决定来个猛的!
于是在马车第三次经过粥棚时,两个刚收了铜板的路人指着这边大声议论:“那是不是睿王的马车?”
“没错!就是这辆!我瞧见过王爷从车上下来!”
荣安县主一听,勺子都拿不稳了,马上提着裙子去追。马车走得很慢,她很快就追上。
县主在车外说:“王爷,您不是去沽上了吗?我刚才瞧着马车眼熟,但是上面没有睿王府徽记,都没认出来。”
裴锦挑开车帘,“姑娘,您认错人了。”
荣安县主愣住,正要回去,就听裴锦又道:“但是车没认错。”
她下车见礼,说外面太阳晒得慌,邀县主上车,把沈麒划坏车壁的事儿原原本本讲了一遍。
县主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这么说,这的确是王爷坐过的?”
“千真万确!”
县主的小手绞着帕子,鼓起勇气说:“那你让给我好不好?”
“不行啊,”裴锦显得很为难,“小孙子不懂事,画了这么个大逆不道的东西,王爷肯定不愿旁人知道。我勉强用着,王爷就算恼怒也未必治罪,但要是转给别人,这就说不过去了。”
县主急得不行,“不碍事儿,我不往外说就是了。沈夫人,说句冒昧的话,您坐这样的车实在太惹眼,容易遭人嫉恨,还不如转给我。”
裴锦叹了口气,“都划成那样了,民妇也没钱修,只贴了个十文钱的雕花,配不上您这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