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在流江河畔那个她,我想起她质问我,是不是一点也不想见到她,我说的是一点也不想,我把话说得决绝毫无余地。
我想起了二叔说的那些话。
我后悔了。
我后悔了,马潇潇。
我把信封放在她的抽屉里,转身离去,借着回宿舍的幌子出了校门,走在兰城的大街,灯火辉煌,无处可去。有人说,如果你把手举起来,举到头顶,然后慢慢地张开五指,那么恭喜你,你给自己放了个烟花,一次最多放两个,可是马潇潇啊,你不知道吧,如果你把手伸过来,如果你当时可以留住我让我不要走,牵住我,在我心里绽放的烟花是千千万万朵。
慢慢地下起了雨,不大,不急,很凉,很软。
我举起手来,接住几滴雨,然后紧紧握着,然后再张开,手心空无一物,这一条街寂静无人,慢慢地往前走,雨就这么飘着,我想着好些个事情。我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只是走着走着,慢慢地到天亮,也挺好。
我想了很久很久,想到天都黑了,想到眼都红了。
这个时候的自己,需要烟,需要酒。
我看着那片天空,望不到尽头,烟雨朦胧。
这座小城在夜色里,尤为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