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几分不悦,但是黑衣男子看在陈老太的面上还是开口解释道:“咬耳之术是我安身立命之本,不可言说,不过这替魂之法,倒是家常把式。”说着看了一眼陈老太,陈老太会意:“请仙长再容许小可与亲人小叙片刻。”说完陈老太便对黑衣男子颔首一礼。
“嗯”,黑衣男子应了一声后,就转身走向院外,随手关上了院门,留陈老太与刘家人在内。
院内,陈老太看着刘老汉说道:“元田,往后就靠你帮衬着小两口了,宴娃子的哥哥姐姐都已经成家立业,无需你在过于操心,帮我多看几眼孙孙,这些年难为你迁就我了。”言毕,陈老太那张从未松弛过得老脸难得的露出了一丝笑意,“哎”,刘老汉叹息了一下,走到了一旁闷闷的抽着旱烟,随后陈老太看向了刘陈夫妇,还未开口,陈艳便抢先问道:“妈,您这是又要闹哪样啊?虽然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看在孙儿的份上,您老就不能……。”
陈老太抬手止住了陈艳的话头,她看的出来刘应宴虽未说话,但那眼神中透露的意思却和陈艳是一致的,他们还以为陈老太是因为不喜欢陈艳,才闹出来这一出的,“宴娃子,你娘有些话不能说,今晚上我就要跟着仙长去云游了,以后善待你的妻儿,好好孝顺你爹!”板着脸说完话的陈老太微微一笑对着陈艳又开口道:“其实我不讨厌你,反而很喜欢你,我看的出来,你真的很爱我儿,不过我讨厌你哪个爸,也就是我那个表弟,真是没想到啊,陈家的血脉还是流传了下来,哎,罢了罢了。”说完陈老太便转身向院外走去,边走边说“我走后别来寻我,好好过日子,谨记仙长之言!”
“妈!”“娘……!”刘陈夫妇齐声呼唤道,刘老汉站在旁边看着陈老太离去,一口接一口的抽着旱烟,烟雾缭绕着他的脸,模糊了他微眯着的双眼,他就像定在哪里的石像一般,屹立不倒又垂暮腐朽,刘应宴抬脚追了出去,打开院门那里还有黑衣男子和自己娘亲的影子,天空中乌云密布,层层叠叠,天光晦暗,一丝丝细雨飘落在刘应宴的头发上,顺着发梢滴落下来,起雾了,朦胧的雾气弥漫了整个乌木村,刘应宴四处张望着,寻找着母亲的身影,突然,他心有所感地抬头望去,乌木山上空的云雾里,有两个渐行渐远的影子,那轮廓像极了黑衣男子和自己的母亲,“娘!”,刘应宴大声呼喊着,声音却像被隔断在这方圆之地,无法传达到刘应宴希冀的地方,直到那两道身影消失在山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