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细铁丝的缓慢转动,齿轮沿着齿槽反方向转动,感受到左手手腕上的紧箍消减,陈道俊忍住喜悦,手腕用力,前三根手指调整位置,加快了速度。
“演唱会?”宫本一脸的疑惑:“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
陈道俊手里忙活嘴也没停:“这个啊,应该是下个月吧,你当然不知道了,MJ是直接跟我联系的,他是一个非常伟大的歌手对吧。”
“MJ啊,我可是听他的歌长大呢如果他来东瀛,我一定会看他的演唱会!”
宫本抬起眼睛,眼里的杀气都消散许多,憧憬着某种场景。
一圈、两圈、三圈。
陈道俊身子不动,手心的汗愈来愈多。
“是的,MJ来每个地方都不容易,确实是该去看看,我答应他到时候要过来助威,这次如果平安离开,我也会去的”
陈道俊用力过程,细铁丝突然不再受力。
怎么回事?
陈道俊慌忙用手向锁孔摸去,断口光滑,一半断铁丝塞在锁孔,卡在齿槽之间任他怎么摇晃手腕,将锁孔朝下都没用。
这是细铁丝受应力过强,拒绝工作,折断了!
虽然没有之前箍的紧,口子开的还是不够,活动手腕拼命往下褪,手腕磨的通红,却还是无法挣脱!
完了,陈道俊只觉得心掉进了冰窖,冰冷一片。
暗暗来了一句国骂!
这下糟了!
“其实你是我遇见这么多人质里,最特别的一个,别人都是吓得哭爹喊娘,一来就软了,只有你始终不卑不亢,说话也大气,再加上又是我偶像的好友,我挺佩服你的。”
宫本回过神来,看陈道俊脸色难看,还以为他在为自己境遇担心。
他也叹了口气:“陈先生,其实你什么事都往好处想,大家好聚好散,这没有错,不过”
他没有把话说完,有些欲言又止。
陈道俊看着他,心里的好奇被唤醒:“说啊.不过什么?”
宫本瞥了眼几个同伴,把身子凑近一点,抿了抿嘴,犹豫了一番,还是开口说道:“不过,你以后再想去看演唱会可能都没有机会了。”
这话无疑是惊雷炸耳,陈道俊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什么?”
万事开头难,既然说开了,宫本也就没打算隐瞒:“出于对偶像的尊重,我不想让您死的太憋屈,不管我们能不能拿到钱,你们都不可能从这里活着走出去!”
“说好的拿了钱就放人,你们怎么能这样.”松奈喃喃说道,泪水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看着陈道俊几人,宫本挠了挠头:“别怪我,我也是年初才加入的,高桥的规矩就是拿了钱就埋人,不留活口是开始就定好的,我也没有办法。”
宫本见几人被这消息吓得不轻,他看着陈道俊:“我只能说,对不起.”
“你跟他们在说什么?”穿着黑衣的福田狐疑的走过来,目光在宫本和陈道俊几人身上逡巡。
“我饿了,想吃点东西。”
这个叫宫本的还有点仅存的良善之心,陈道俊接过话茬帮他解围。
“晚上不是吃过年糕?”福田有点不相信。
“晚上我没吃多少”陈道俊丝毫不乱。
“没有吃的,再捱一下,等把人打退了会带你吃好的,宫本,老大叫你去守东边那个出口。”
福田面无表情,无所谓的看了一眼,随口找了个理由。
宫本松了口气,领命而去。
客厅的绑匪只剩福田一人了
想到马上要交代在这里,松奈已经绝望地抽泣起来。
陈道俊忍住心中的悲凉,安慰她:“不要哭,不要哭,不能哭!”
最后一句几乎是要吼出来。
“对,听你主人的,哭有什么用”福田似乎非常喜欢看人质恐惧的神情,这对他来说是种难得的消遣。
吉田这些日子积压在心底的委屈在这一瞬间全面爆发:“说对不起就行了吗?钱也给了,人也打了.”
福田一巴掌抽过去:“叫也没用!”
陈道俊和松奈劝都劝不下来,吉田还在骂:“你们这样不讲规矩,啊!”
福田一拳头锤到他肚子上,吉田疼的像是弯腰的虾米一样,痛的口水血水直流。
“你就是犯贱,什么叫规矩,老大对我们都不讲规矩,更何况是你们?”
福田抚摸着拳头,眼里满是不屑,忍不住对着吉田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狠狠发泄一番后,他才伸了伸腰:“别给我找事,惹急了,现在就送你们上路。”
说完以后,他喘着气坐回石板上。
陈道俊侧身扶着吉田起身,暗暗焦急。
怎么办?
或许外面这波人没来的话,刚才高桥就想把自己三个人埋了。
决不能坐以待毙!
陈道俊在手铐上来回触摸,苦苦思考起来。
手铐的缝隙,已经比之前更大了,他手掌手腕挣了几下,除了磨得手疼,还是无法挣脱。
手掌这么大,根本穿不过去!
这时,陈道俊想起,手铐卡的是手腕的最大直径,剩下的只要改善手掌内部骨骼结构,缩小手掌直径就行了。
美剧《汉尼拔》中,曾有人利用猛掰大拇指造成脱臼的方法成功挣脱手铐。
算了,死马权当活马医。
陈道俊活动了下双手,左手手掌向下,将右手大拇指关节握在掌心,手掌张开握紧右手大拇指骨,用力一掰,拇指疼到浑身颤抖,却还没脱臼。
还是不行吗?
也就在这个时候,福田忽然涌起一阵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