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乐思走过去,长椅上的积雪已经被清理过了,于是便在她身边坐下。
“出什么事了?”陶乐思问。
“死了一个人,是卷烟厂的工人,昨晚在附近的酒吧里喝酒,被人发现死在公园里。喉咙像是被野兽撕开,血流得到处都是。今天被人发现尸体后,警察刚刚到来不久。”希尔达说,她揪着衣领的手放了下来,不经意地挨住陶乐思的手。
陶乐思将手心覆盖在希尔达的手指上。希尔达没有戴手套,她的手在冷风之中是冰凉的,但陶乐思的手心却很暖和,充满了女神的热忱与柔情。
“索莎娜干的?”陶乐思问了一句废话。
“看起来是。但是很奇怪,死者的血并没有被吸干。”
“索莎娜可能挑食,”陶乐思说,“克劳迪娅告诉过我,索莎娜只渴望鲜血,没有什么脑子,她忘了处理尸体,这会给她带来麻烦。”陶乐思说。
“但是,刚才我见到了索莎娜。”希尔达说。
陶乐思有点吃惊,她侧头看了希尔达一眼。希尔达脸色苍白,但神情平静。
“她打扮得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学生,穿着她平时穿着的大衣和裙子,从道路的一边走过来,像你这样,坐在了我的身边,”希尔达说,陶乐思握紧了希尔达的手指,示意她继续往下说,“她看起来有点憔悴,但是她什么都没有做。她这样坐在这里,过了几分钟,她对我说,她知道你的神使就在这附近,但她还会再来找我的。说完之后,她站起身就走了。”
难怪在地下密室的时候,陶乐思能够感觉到神使巨蛇的紧张情绪,它一定是以为索莎娜是来当街抢人,寻衅滋事的。
“索莎娜可能是疯了。”陶乐思低声说。
通常而言,本能是排斥理智的。所谓三相的女神,根据弗洛伊德的理论,意识大致可以划分为本我、自我和超我三个部分,索莎娜很明显代表了其中的本我,意味最为原始的欲|望,首当其冲的就是饥饿。
“也许我不该出来散步。”希尔达说。
“不,这不怪你。”陶乐思马上回应道。
长椅上太冷了,眼看远处的警察还在勘察现场,陶乐思握着希尔达的手站起身。
“我们离开这里吧。”她说。
“可是我不想回格雷厄姆酒店,”希尔达说,“我知道那里很豪华,克劳迪娅一直招待得很好。但我不喜欢她。”
“我明白,我也不喜欢她,”陶乐思耐心地低声说,“我们就随便走走好吗?如果你累了,我们可以回学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