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围在周围的一个汉子开口道:“那当然了,可不是谁都能在老爹刚死后几天出生,还能被惯着长大。”
“这是啥意思啊?春子哥,我咋没听过这消息呢?”黑子感到十分好奇。
被叫做春子的汉子正准备开口,章厚泽突然看他一眼。
眼神平静无波,但春子就是不由自主地停止了话头。随之,几人沉默下来。
这边,徐向前兄弟俩终于结束对妹妹的关心,然后让徐珍珍站在一边,回到队伍。
此时,经过刚才那么一打岔,气氛已经缓和下来,不再那样沉重。
徐向前与一队的人聚在一起,小声商量了一下,然后,扭头对着章厚泽他们,道:“咱们都是李家庄人,都不想起内讧,让别人看了笑话。所以,我们商量了一下,这回不管怎么说,你们偷了我们一队的水,这个,你们二队可认。”
章厚泽:“认。”他直挺挺地站在中间,重重开口。
“那好,大家也知道,我们李家庄用水全靠两口水井,水也不多。
尤其是如今时节,既要给玉米地浇水,还要给小麦空地上洒水,需水量特别大。
我们也不过多要求,二队赔给我们七大桶水,再由五个壮劳力来我们这儿上五天工,工分减半即可。
你们觉得怎样?”
这其实是他们早就商量好的结果,至于像去年那样再打一顿,显然不可能。
徐向前可是记得去年打完架回家后,他娘的胖揍。事实上,不仅是他,无论一队、二队,参与打架的人回到家几乎又挨了一顿揍。
所以,与其打架,还不如要点好处。
此时,徐向前说完,看向章厚泽,他知道,对面全赖这半大的年轻人做主。
事情拖到现在,章厚泽其实也有了不耐。
事实上,他并不合群,也不喜欢管这种乱七八糟的事。
所以,听到对面不算过分的要求,章厚泽颔首:“可以。”
然后,留下一句:“五个名额我占一个,剩下你们自己定。”
然后,拿着自己的尖棍走了。
大家也没有惊讶,章厚泽一向留连于山野中,有时几天不见人。
和章厚泽熟悉些的黑子等人,觉得他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奇事了。
就像去年,事情刚开始他就离开了。当时有他在,说不定还不会打起来。
不过,乡下汉子信奉实力,尤其年轻人,推崇强者。对于章厚泽这种独行侠,他们反而崇拜又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