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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禁师低首,尔后消失在暗黑的阳台处,来无影去无踪,宛若鬼魅。
禁师离开以后,连城坐在阳台的沙发上,再次为自己倒了一杯红酒。
月华清透,缓缓覆在他的肩头。
这么多年了,他还是不爱灯火,反而很喜欢这样冷凝的月光。
虽然微薄,但萤火之光给他带来的温暖,远远多于他被关在那个暗无天日的房间里时候的。
那时候他浑身褴褛地屈辱地被挂在十字架上,到处都是彻彻底底地明亮,让他想要闪躲都闪躲不了。
红烛的黄色光晕明明是暖的,但是他永远忘不了那一滴滴红色的烛泪落在他身上时的刺痛。
那烛泪被连肆大肆地滴在他本就被打的皮开肉绽的伤口里。
原本就血肉模糊的伤口,被一次次掰开裂开,只是为了将红烛泪滴进去。
连肆说:鲜红色的肉与烛泪的红融为一体的色泽很漂亮,所以要一次次在他身上尝试!
那一个又一个暗无天日的夜晚,现在想起来他都觉得骨子发凉。
那么多的虐打,他身上早就落下等我病根。
这些年因为酒酒与他的心结,他更是心情郁结。
对于身体也从来糟蹋居多,他也没想过自己会活多久。
人间肮脏,若不是酒酒还在这世上,他早就选择下地狱灭了连肆这个变态!
他偶尔也会想起江南温柔的岁月,阿娘温和的笑。
每天小院子里苒苒冒起的炊烟,满院子斑斓的花儿。
墙篱下纯白的茉莉花,院子里开得明艳夺目的红蔷薇……
那是他的家,却是他再也无法回去的家!
今晚,看到那个败落的院子,其实不止秦酒无法接受。
那可是他从小在这里长大的,他更能感受到那种刺骨的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