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壶中丹老这般说,柳元正也不急躁,反而笑的很是平和。
“若真个想教人相助,哪里还用我坐在这里与你说,早捧着这一摞道书,去绮云洞求见师尊了,可创法之事,借不得旁人之手,到底是要我自个儿悟得明白才成。
只是如今遇到困顿之处却也是事实,我这里冥思苦想数日,方才察觉,有时候,话说出口来,更能明白自己在想些甚么,至于对谁说,反而没那么重要。”
闻言,壶中丹老也笑的轻松了许多。
“尊主既是这般说法,小神听来倒也无妨了,不耽误尊主仙道大业便好,敢问尊主这道功之梳理,困顿在何处?”
听得丹老此问,柳元正并未直接开口,反而沉默了一会儿,先将那道书卷起,轻敲着掌心,好是思量了一会儿,这才答道。
“丹老这一问,许多话却不知从何说起了,归根究底而言的话,或是宗门中许多前辈手札,以及金章院中经文,已与我之道功有南辕北辙之感。
昔年玉都院修行时,创道功之所以来得轻巧一些,便在于有许多前辈的道功可以用来参考,与我之道功相互印证,便好瞧见最后的结果。
可至于今日,筑基境界的修法,又大有不同,诸般道功追本溯源,便是金章院的传道经文,不说其余诸脉的经文已经与我道功想去甚远,便是本脉修法,也与我有了繁简之别。
阴阳五行并举,与纯粹的阴阳,到底还是不同的,甚至在本脉的修法,在筑基境界,乃至于结丹、元婴境界时,更追求极于一道的修法。
这是极简之道,而我所求,反而是阴阳五行同修于一身,金章院中的诸般传道经文,不能说没有帮助,但能够给我提供的思绪已经极其有限。”
说到这里,柳元正的神情忽的一怔,便是那书卷轻巧掌心的动作都是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