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右胸传来的疼痛让我瞬间意识清醒,不过脑袋还是有点迷糊,嗡嗡的。初步怀疑应该是因为编钟被枪击之后引发的强烈声波,造成脑震荡而产生的后遗症。我尝试想起来,但周身的疼痛让我没有一点力气,手指头夹着一个东西,胳膊上正插着点滴。光着上半身,胸前缠着纱布,看着有点像女人穿着抹胸装。房间的暖气很足,即使光着胳膊也不觉得冷。环顾四周没有护士,也没有其他人。我艰难地用左手按响了床边围栏上的红色呼叫按钮。
没过一分钟,一个护士就推门进来,见我醒来顺便做了简单的检查,确认没事之后嘱咐我躺着静养不要乱动。我口渴的很,想讨要点水喝,被医生拒绝了。说我失血过多,现在还不能大量饮水,不过答应可以增加一瓶生理盐水,帮我略微调整了一下床的仰角,然后就出门了。
仰起来之后,病房一览无余。这应该是一件特许加护病房,很干净,很整洁,还有dú • lì卫生间,有两张病床。床的正对面还有电视机,旁边有书桌,和一个北欧风的三人沙发。这间房朝南,有阳台,现在应该是早上,黎明的曙光揭去夜幕的轻纱。见到自己享受如此之高的待遇有点惶恐,活着的人有权利享受,可死去的人又能得到什么。王组长牺牲时朝我投过来的眼神一直历历在目,估计这辈子我都不会忘记。
想到这,我四下摸索手机,两边的床头柜上除了不知道是谁送过的水果篮,就是纸巾盒,没有其他的杂物。身子也不能动,除了手和头可以小幅度转动。忽然想到我可以神念芮恩啊,可能是这个特殊的功能不是天生具备的,所以很多时候第一时间还是想用手机打电话。
“你现在在哪?”每次跟芮恩说话的时候,对于她的称呼我一直很纠结,叫领导,我叫不出来,因为我们之间从来没有过领导下属之类的概念。直呼其名吧,在外人看来似乎有点不尊重她,私底下这么叫我又感觉太亲近,可能是我自己想的太多了。
“你醒啦?我还有十分钟就到医院了。”可以感受到,芮恩很意外,也很高兴。
“你有什么想吃的吗?我给你带点过来。”心神相通真的好用,特别对于我现在这个样子,只要动动脑子就可以交流。
“刚刚护士还跟我说,水都不能直接喝,吃就更别谈了。”我苦笑道。
“呵呵,肯定听医生的。等你好了,我们去吃烤鸭。”看来她心情还是不错的,还记得烤鸭这个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