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磊扶着天赐回去,天赐喝的晕晕乎乎,嘴里念叨个不停,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
天赐:“磊、磊磊,跟你说,我想亲、亲你,嗝~”
霍磊:“......”
刚刚信誓旦旦地,说以后乖乖巧巧的,那个人是谁?
刚回别墅,打开灯,天赐就“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霍磊拿了干净手帕,想要帮天赐擦擦嘴,天赐却抽过手帕,猛地把霍磊的手拍开了。
“别、别沾到你手上。”天赐说。
霍磊猛地顿住了。
他想起刚见天赐那晚,天赐晕车,就吐到了自手上。
原来这么快,大半年都过去了呀。
可他还觉得,认识天赐,只不过是一眨眼的事情。
霍磊帮天赐拍着背,这才发觉,少年背上,已经有了一层薄薄的背肌。
霍磊突然就明白,为什么天赐会强-吻自了。
天赐是个男子汉,不是柔弱无骨的菟丝花。
让他一直当自的金丝雀,天赐也是很委屈的吧。
可是,如果自跟天赐调换过来,那是更不可能的。
不管是体型还是其他方面,都是不可能的。
直到那一天早上,霍磊都是这么认为的。
新年新气象,霍磊和天赐和好如初,两个人冷战的时间久了,霍磊早就憋不住了,特别想跟天赐亲热亲热。
可是,自从上次闹矛盾之后,他知道天赐大了,有了自的想法了,就不敢再像以前那样,成日里抱着天赐不撒手了。
于是乎,霍磊就尽可能地黏着天赐。
天赐认认真真地学习,霍磊就搬个小凳子坐下,趴在桌子上玩手机。
天赐穿着小裤衩在海里冬泳,冻得浑身打哆嗦,霍磊就披个毛绒大氅,在沙滩上躺着晒太阳。
天赐晚上睡觉,霍磊就搬着小被子,往天赐屋里钻。
两人挤在窄窄的小床上,面面相觑。
终于,天赐忍不了了。
天赐:“你怎么不在自屋里睡。”
霍磊:“废话,还不是因为爸爸喜欢你。”
天赐抱着被子起身:“那咱们去你屋里睡吧,那床大。”
霍磊勾住天赐的小裤衩:“不要,那还有什么意思?”
天赐:“???”
有区别吗?
第二天早上,床小,占不下,霍磊的身体,就顺理成章的,八爪鱼一样地缠在了天赐身上。
霍磊迷迷糊糊,感觉有什么东西顶着自的脑袋,很不舒服。
他把那东西拨开,没过一会儿,就弹了回来,再拨开,再弹回来......
反复几次,终于不再顶着自的脑袋了。
霍磊满意地吧砸了几下嘴,抱紧天赐,又睡了过去。
日上三竿,霍磊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头上都是汗,黏糊糊的,非常不舒服。
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甜甜的味道,霍磊以为天赐是去热牛奶了,睁开眼睛,才发现天赐还睡着。
霍磊伸手划拉头,看了眼手上的汗,呆住了。
霍磊蹑手蹑脚地松开了天赐。
霍磊溜进了洗手间。
霍磊有洁癖,手上沾了“汗”,他要洗手。
可是......
霍磊微眯起眼睛,心里突然有了一种奇异的想法。
他的心,终于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
10分钟后,霍磊舔了舔嘴角,从厕所出来了。
那点儿甜香,早已留在了他的心底。
嗯,有点儿意犹未尽。
然后,他就看到了阳台上天赐晾的内裤。
湿哒哒的,刚挂上去。
望着同样一脸尴尬的天赐,两人陷入了沉默。
两人各怀鬼胎,非常默契地揭过那件事,闭口不谈。
吃完饭,霍磊去了云巅影视城,走之前叮嘱了天赐,自会在云巅影视城呆一段时间,没有办法回家,要是想自了,那就打电话。
天赐点了点头,送走霍磊后,望着空空荡荡的房间,陷入了沉思。
他目光不由得慢慢下移,心想,这一次,磊磊居然没有生气呢。
该做点儿什么呢?
写作业?过年之前他就写完了。
寒假一个月的时间,马上高二下学期了,各科老师留作业,基本上都是按照每天一张卷子的程度来留的,所以,摊到每个学生身上,基本上就是一天要做七张卷子。
老师们都不觉得自留的作业多,一张卷子,认认真真写的话,一个多小时就写完了嘛。
可是到了学生这里,每天七张卷子,平均就要花上十个小时的时间,自然一个个叫苦不迭。
就连天赐这种,又聪明,又勤奋的学生,写那210张卷子,也足足花了十天的时间。
可见,老师们留的作业确实是有点儿多了。
前几天,天赐一直在预习新课,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霍磊一走,仿佛把他的心也带走了。
现在,面对他一向最喜欢的数学五三,天赐都有几分提不起兴趣来了。
“唉......”天赐叹了口气,要不然去冬泳吧?
他在海边冬泳了两圈,连十分钟的时间都没有,就觉得身上又冷又累。
这就很奇怪了。
往前数几天,他基本上,游上一个小时都不觉得累的呀。
这么想着,天赐的目光不由得转向了岸边的沙滩上。
那里以前坐着霍磊。
一直到天赐悻悻地回到别墅,他都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
因为霍磊,他在做很多事情的时候,都不会觉得累。
一天做21张卷子,不会觉得累,是生怕自成绩下滑,让磊磊失望。
连续冬泳一个小时,不会觉得累,是想要锻炼出精-干的体格,好......保护磊磊。
可现在,磊磊走了。
唉.......算了,还是躺一天尸好了。
于是,外人眼里,每天拼命三郎一样的天赐,第一次无所事事地趴在了霍磊的大床上。
天赐脑袋埋在霍磊的枕头里,慢慢地吮-吸着。
那上面,残留着一点点磊磊身上的气味。
浅浅的,淡淡的,只有用心,才能够体会出来。
天赐不敢用力,生怕那点儿气味会消失掉似得。
霍磊不在的第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磊磊不在的第一天,想他。
磊磊不在的第二天,想他,想他。
磊磊不在的第三天,想他,想他,想......
没时间想了,因为有事情做了。
电话那边是邵洋的声音,“喂,天赐,干嘛呢?”
天赐拖长声音,生无可恋道:“躺尸——”
邵洋:“屁,少谦虚了,就你还躺尸,估计下学期要学的数学课,你都快预习下来了吧?”
天赐:“哦~”
他摸摸地翻了一下,已经快被翻烂了的大学高数课本,随手把它扔到了床头柜上。
邵洋:“别学了,快出来。”
天赐:“出去?去哪儿?”
邵洋勾起唇来笑了笑,“你家门口,快来。”
天赐穿着一身棕色风衣,一条红色围巾在风中飘荡。
“天赐。”倚靠着红色跑车的邵洋笑着冲天赐挥了挥手。
“嗯。”天赐点了点头,问,“你的车?”
邵洋的嘴角扁了扁,“我哥的,我让他给我买,他不。”
“天赐。”前车门打开,张鸿星探出头来。
他坐在副驾驶上,厚厚的羽绒服裹成一团,笑着朝天赐说,“天赐,你来拉。”
天赐还没回话,邵洋就急了,“鸿星,你出来做什么,外面这么冷,冻着你怎么办?快回去,快回去。”
“哦。”张鸿星点了点头,刚踩到地上的脚又缩了回去。
“来,上车。”邵洋脸上带笑,亲自帮天赐打开了后车门,“坐后边。”
天赐钻了进去,前排副驾驶上的张鸿星忍不住扭头往后看。
“系好安全带,准备出发。”邵洋说完这话,吹了声口哨,帅气地把墨镜往脸上一带,帅气地一拢头发,帅气地调整座椅,帅气地拧钥匙点火,帅气地......
被天赐打断了。
天赐:“你真的会开车?”
邵洋把驾驶证摔到了天赐脸上,“我已经18了好嘛。”
天赐盯着驾驶证上,邵洋那张少-年-犯一样,桀骜不驯地照片,沉默了。
天赐拳头放在唇边,忍不住轻咳了两声。
“邵洋,你......比我还小???”
车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了起来,邵洋自以为牛气哄哄的打脸操作,一下子就泄了气。
张鸿星一下子来了兴趣,忍不住说道:“不是吧?给我看看。”
鸿星将驾驶证上的照片,跟邵洋本人来来回回对了好几遍,才忍俊不禁道:“天呐,邵洋,你竟然这么小,比我小了将近半年。”
邵洋看着鸿星,脸一下子红了,支支吾吾道:“嗯,额......”
鸿星没忍住,一下子笑了出来,他拍着邵洋的肩膀说道,“唉,你知道吗?就高一军训,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那时候又黑又野,我、我还以为你是高中体育老师,哈哈哈哈哈......”
天赐憋了又憋,还是没忍着,也跟着低笑了两声。
邵洋的脸红成了猴屁股,脑袋几乎要往外冒白气了,他无力地为自辩解着,说着些什么,“小半年不算小”,“那个暑假在海边晒黑了”之类的话,跑车里一时充满了欢乐的气氛。
等邵洋的嘴巴为自辩解了半天,他的脑子才终于转过弯来,摸着后脑勺撒谎道:“鸿星,其、其实我是比你大的,只不过,身份证上给我写小了一年。”
鸿星见他害羞了,也不想再逗他,笑着拍拍他的肩,“好好好,你比我大,你比我大,我该叫你洋洋哥哥行了吧,哈哈哈......”
邵洋刚把离合踩到底,听到那声洋洋哥哥,咕咚一声,松脚过快,车一下子熄了火。
邵洋眼睛大睁,震惊不已,“鸿、鸿星,你刚刚,叫我什么?”
鸿星有点儿莫名其妙,“说你比我大呀。”
邵洋:“......”
邵洋还没说话,鸿星又回头往后看了一眼,终于解开了自的安全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