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柔将卷案一合:“走。”
抓着了人,韶柔就有一万种法子让她开口,这段日子她重新束男装,威信颇严,看着左川用尽酷刑也毫不眨眼,很快,其中一人便耐不住招了。
“回女君,他们的确是奉了巴宕部首领的命令来找人,大可汗那边的人也在找,长安城内目前两股势力交错,各家给各家使绊子,这才造成了混乱。”
“长安岂是他们草原人的后花园?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了?!继续去问,关于他们要找的人都掌握了什么线索,还有,找人便找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他们还悄悄在打探宫中的消息,他们安得什么心,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是!”
左川再次进去,开启第二轮严刑拷问。
韶柔背着手,离开了这审讯室。
秦俟那边也掌握了新的消息:“女君,刚得的信,今晚,段大人似乎要出城去见一个人。”
韶柔眉头蹙了起来,出城?
什么人值得他这样鬼鬼祟祟的。
“我知道了。”
跟踪段长舟可不是一件明智之举,韶柔自问自己也没有这个本事,可她没有,不代表旁人没有。
很快,暗六就到了韶柔的面前。
韶柔见他就笑了:“果然……”
她就猜到,贺谦定将身边可信的一个暗卫留了下来,只是前段日子不现身,也是贺谦的安排。
可她如今手持玉牌,贺谦不在,她的命令就是暗卫不得不尊的,暗六只得现身。
“女君有何吩咐?”
韶柔收了笑,正色:“今夜,需要你去办一件事,此事极为重要。”
……
暗六离去后,韶柔坐在案前,捏了捏眉心,这阵子太累,她也的确有些乏了。
可没能让她歇息,许久未见的一个人,突然登门,说是有要事找她。
韶柔到了前堂,竟瞧见了段闻林的身影。
段闻林似乎有些着急,见着韶柔后,立马急切的上前:“初然。”
“怎么了段兄?”
“砚知出征前,曾交给我了一个东西,让我在他走后第十日,如果圣上还没醒,便拿给你。今日正好是第十日,宫里一点动静都没有,我哪敢耽误,便赶来了。”
韶柔愣住了,贺谦有东西留给她?
是一个木盒,她缓缓打开,里面是一封信,还有……另一个玉牌。
韶柔先看了信,看完后,眉头深深的蹙在了一起。
幽州遇刺……
竟是长安的人。
“怎么了初然,上面写什么了?”
韶柔将木盒合起,她面露严肃,看向段闻林:“我问你,殿下他将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你,定是对你信任至极,你可也对他如此?”
段闻林连忙点头:“那是肯定啊!我和砚知还有淮云从小一起长大,淮云近些日子去了山中求学不在长安,这份情谊,世间再无!”
韶柔相信他说的话,但同时,她突然想起了段长舟。
她信这份友情,可她信不过段长舟。
“这信上说,当初我们在幽州时遇刺,和长安的杀手有关系,他怀疑,有人在宫里放暗箭,圣上一直昏迷不醒,此次他又出征西南,让我们多加留意。”
信上的内容,她只说了一半,还有一半,要等暗六今晚带回来的消息。
段闻林一听就急了:“我就说!最近朝中风向古古怪怪的,原来还真有人图谋不轨!”
“如何怪?”
“先是我兄长,频繁外出,又是我家老头,瞒着我会见了好几次大臣!还有左相也病了你知道吗,现在右相苏程频频出入东宫!”
韶柔惊了。
惊讶于他真的赤子单纯,就将自家的事这么和盘托出了。
也惊讶于他说的这些,难道说……
真的有人在背后,暗中操纵一场巨大的阴谋吗……
送走段闻林后,韶柔又细细的将贺谦留下的信读了好几遍,信中并无需要她做什么,只是替她想好了在他回来之前可能发生的一些事,并将王府的另一个玉牌也交给了他。
这是……
禁军的兵符?!
韶柔脑中空白一瞬,这才想起,此次从幽州回来,禁军已被贺谦接管,他有兵符,也是正常。
她先是觉得惊讶,随后背后开始沁出了冷汗。
这个关头,有人要他离开长安……
目的真的只是单纯剿灭蛮夷吗?
贺谦呢?
他提前便安排好了一切,怎么可能对这一切都毫不知情?
韶柔独自坐在案前,一直到深夜,阿元来劝了好几次她也不肯回房,直到听见了暗六的声音。
门嘎吱一声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加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