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云归的视线缓缓移开,没有丝毫犹豫:“不可能,舅舅不会把我指给你的。”
“为什么不可能?”秦颂反驳,“你看,你是大蔚郡主,我是大蔚皇子,表哥表妹,才子佳人,多配!”
“是么?”沈云归忽然幽幽盯着他,“我哥说了,要娶我,便要先接上他三招,不还手不还嘴。哦……还有秦砚之呢,论关系,他也算我半个义兄,大婚当日,他肯定是要来堵门的。”
“……”
秦颂在脑子回忆了一番沈风还和秦砚之齐齐冷着脸看着他的模样,猝不及防地打了个冷颤,迅速否定掉母后的提议:“风还真是这么说的?”
“怎么可能。”沈云归嘲笑道,“我爹怎么可能让他这么欺负人,骗傻子的……”她顿了顿,将视线移开,轻飘飘地落在不远处,“而且,沈家的权势够大了,风头已经很盛了。”
她爹握着兵权尚了公主;她二叔还是太子太师,被请到宫里教学不说,沈家办的族学,因为有他在,也引来不少才子求教,假以时日,桃李遍天下;她三叔也在朝为官,一步一步稳稳当当,让人挑不出错来。
“……我父皇,很信任姑姑和沈家的。”秦颂难得沉默片刻才接了沈云归的话,“我也很相信你和风还。”
沈云归登时一笑,浑身一激灵,故意搓了搓手臂:“你还会说这种话呢?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倒不是担心沈家惹皇帝猜忌,只是因为盛极必衰这个词心底有些发堵,说到底也只是小女儿家莫名其妙来的多愁善感罢了,哪知道就哄得秦颂说了这么句肉麻的话。
“沈云归!”秦颂心底涌起的一番情绪瞬间消失,咬牙切齿,“不要以为我忘了你刚才骂我是傻子。”
“诶?”沈云归道,“我可没骂你是傻子,我说那句话是骗傻子的,自然是傻子才信了,你方才难道信了吗?”
“……哼。”秦颂别扭一阵,“我自然没有。”
他怎么听不出沈云归是指名道姓骂他是傻子,只是他成天学四书五经,民生百态,又成天看皇后与徐妃斗法,心身疲惫之下,与沈云归斗嘴,放肆一番,被她刺一刺,倒能放松不少。
不过末了,他仍旧不忘刺沈云归一句:“不过也只有傻子才会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