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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十三号站台(2 / 2)

虽然蜃城的这个洗脑系统不是什么好玩意,但纪旬也着实有点想不通,这人这到底是没被洗干净,还是真实的乡音难忘。

纪旬与景迟对视了一眼,有些语塞,但看着对方不作伪的恐惧,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问题:“你不是教会的人么,你看看我的脸,有没有觉得很眼熟?”

杜平之大概是也没想到,自己撞到的“鬼”这般好说话,反而愣住了,回过神来以后,倒也渐渐冷静了些许,在观察到两人脚下的影子时,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

“哎,别吓唬我嘛!”杜平之用手掌拍了拍自己心脏的位置,显然还有些惊魂未定,手中的蛋糕都忘记吃了:“不要乱动哈,让我凑近看看你的脸。”

纪旬有些好笑,用余光瞥到就连身侧的景迟也露出了不明显的笑意,于是赶忙回答道:“我不动,你瞧仔细点。”

谁料杜平之凑近后,以各个角度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半晌,手指摸着下巴走回了两人的面前:“是有点面熟哈,你旁边这位我也好像在哪见过一样。”

听了这话,纪旬心底一震,莫非真是洗脑没洗干净,这笨瓜没准儿真能想起来也说不定。

可还没过去半分钟,杜平之就用实际行动告诉了纪旬一个道理,那就是对一些人事物抱以过高的期待,失望和心碎才是注定的结果。

“这么帅,是明星吧!能给我签个名么?”杜平之兴奋的说道。

纪旬:......

先不说蜃城里有没有明星这个职业,你这个找人乱要签名的行为就不值得提倡,怎么想怎么透着离谱。

“你不觉得我和你天天拜的那个神像长得一样么......”最后还是纪旬主动揭晓了答案。

听了这话,杜平之才一脸的恍然大悟:“噢噢噢!那你是谁啊?”,他瞪圆了眼晴,却也只是惊讶了一瞬,然后就把不怎么能集中的了的注意力转移到了景迟的身上。

景迟的声音听起来也有些无奈:“我是跟班。”

还没等纪旬吐槽景迟对自己的角色定位找的异常精准,反倒是杜平之那里先做出了反应:“兄弟,你说话不讲究。”

“那叫神使,什么跟班,多难听呀。”

原来这才是重点么,纪旬悟了。

反正一来二去聊了几句,两人算是看出来了,杜平之应该就是那个杜平之无疑了,但问题就在于,这人现在既不记得以前发生过的所有事情,又还没来得及被植入那鬼东西思想钢印,于是就成就了这么一个格格不入的半吊子。

再插科打诨下去也没有多大意义,待与杜平之熟络了一番后,纪旬开门见山地提出了自己的请求:“你知道教会里有没有什么地方,是用来存放资料或者事件簿之类东西的。”

毫无警惕之心的杜平之主动开始帮“绑匪们”数起了钱:“啊,有,得用指纹才能进去,嘿嘿,你们还真是来巧了,我早上才去录入的。”

“嗤”景迟终于憋不住笑出了声,纪旬也很想笑,但出于人道主义还是努力克制了一些,只得将精力转移到动作上,不住地点着头示意杜平之带路。

档案记录室位于院落最深处,是一栋单独的小白楼,杜平之在门旁的操控面板上输入了一排密码,然后识别了指纹和虹膜,等待验证通过后,档案室厚重的大门这才缓缓打开了一条小缝。

“近五十年的年历在一楼,百年以上的都在二楼,我在门口给你们防风。”杜平之说道。

他笑起来有些憨憨的,明明长相是个清秀的男生,却总透着一股难以遮掩的老实人的气息。

倒也难怪之前白洛洛那么爱逗他。

想到这里,纪旬忽然感到了一丝怅然,他递了个眼神给景迟,景迟立刻便明白了其中含义,朝两人点了下头算是打了招呼,然后便独自先上了楼,十足的默契。

杜平之大概也意识到纪旬有话像跟自己说,便在一旁面带微笑地等着他先开口。

纪旬轻轻叹了一口气,与其稍稍有些犹豫地问道:“为什么帮我们?”

谁知道杜平之却露出了个粲然的笑容,手肘轻轻搭上了纪旬的肩头,像熟识一般地回答说:“实话实说,你认识我对吧?”

纪旬怔了一下,没承认也没否认。

但他的由于在杜平之的眼里几乎就等同于承认了,纪旬听到杜平之也学着他先前的样子叹了一口气:“现在就连我都不认识我自己。”

听了这话的纪旬反应了片刻才明白对方想要表达的意思。

被清除了记忆,却也还没来得及植入新的,可不就是自己都不认识自己。

“明天,啊不,后天。”杜平之顿了顿,继续说道:“主教告诉我后天我就要受洗了,在那之后我就会成为一个崭新的,无畏无惧,真正意义上接近神明的人了。”

纪旬有些无奈,他能清楚的感受到杜平之话里的迷茫,但却又没法告诉他复杂的真相,只得沉默。

不过好在杜平之也并不需要他的回应,兀自说道:“我看着身边的其他人的样子,其实不太能理解这有什么好的。”

“不过估计也没什么不好。”杜平之轻声笑了笑:“起码比城里那些人要强吧.....害,也说不准。”

“你来多久了,为什么要后天才能受洗?是因为那天是什么神降日么?”纪旬顺着杜平之透露出的信息,试图和现在已经掌握了的线索进行串联。

可半天却没得到回复,纪旬有些纳闷,偏过头来看着杜平之的脸,可没想到对方一脸疑惑,片刻之后缓缓说道:“神降日是明天。”

纪旬还没来得及将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消化完,突然杜平之仿佛刚想起来什么重大的事情一般,嘴里嘀咕着“完蛋”,一边跑到了几米开外,能看到教堂顶部悬挂的时钟的地方站定。

“快!你去叫景迟下来!你们现在得马上离开,不然就走不了了!”杜平之确认完时间后又马上折返了回来,语气中满是焦急,甚至在无意之间叫出了景迟的名字。

意识到这一点后,就连他本人都愣了一下,但又马上回过神来,跑进了档案室内叫景迟赶快下来。

景迟虽然也不解,但到底还是出来了,见到纪旬投来询问的眼神,也只是点了点头,纪旬猜他大概是找到了两人想要的资料,此举则是在叫自己放心。

杜平之嘴上不住的叫他们走快点,他没有过多的解释,两人就也没有多问,只是跟在他身后一路小跑到了教会院墙的后方。

这里有一个小门,也需要双重认证才能打开。

“赶上了赶上了!”杜平之一边输入密码嘴里还一直感叹着。

门打开后,确认两人站在门外了,杜平之才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不好意思哈,时间有点赶。”

刚才已经知道康斯提供了错误的信息的纪旬连忙问杜平之这是怎么回事,杜平之好不容易才把气喘匀,断断续续地解释道:“神降日不像你们想的那么简单,离零点差十分钟的时候教会这边会被全面封锁起来,二十四小时之后才会重新打开,晚了你们就出不去了。”

“神降日到底是干什么的。”纪旬眉头紧锁,语气低沉地问道。

“情况比较复杂,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楚,你们一会最好找个地方躲起来。”

“一定注意安全!”

杜平之话音刚落,三人之间隔着的那道门却像是被控制了一般,“砰”地一声关上了,同时隔绝外界和院落内部的四面墙体也迅速地升高了十多米有余,将杜平之未尽的话语,完完整整的封死在了另一侧。

整个教会瞬间变成了坚不可摧的堡垒,纪旬却一时间搞不明白这是要抵御什么。

只不过他心中忽地升起了强烈的不安,他觉得情况好像有些不对。

“先离开这里。”景迟的神情也是同样的严肃,说话的声音冰冷,像是可以凝出水汽。

纪旬也赞同他的说法,两人快步往市中心的方向返回。

在往回走的路上,鉴于有景迟这么一个靠谱的人型gps带路,纪旬便放心的在脑内不断思考今天发生的一切。

他清楚的记得康斯对他们说的是“在明日清晨前必须返回基地”,这也让他们理所当然地认为后天才是所谓的神降日。

可现在回忆起来,在他们进入蜃城的那一刻起,就从未见过任何物品上有注明具体日期,所以这才导致了他们如此轻而易举地被康斯的话给误导。

而这也能解释的通,为什么宣传手册上所描述的蜃城明明是个旅游胜地,却仍在他和景迟进入的当即便识别了出来。

只因为如果明天是神降日,那在昨天的时候,蜃城就已经将外来人口全部清理了出去,城内现在全是被植入过思想钢印的普通居民,突然冒出了两个外乡人,自然是瞬间就会暴露出来的。

纪旬恨恨地咬了咬牙,是他们掉以轻心了。

但也主要是因为康斯当时的一系列举动实在是太有迷惑性了,就连景迟这种警惕性很强的人也被对方的演技给糊弄过去了。

但现在计较这些都没有什么意义,现在关键的是,康斯究竟想要做什么,故意告诉他们错误的信息能达到什么目的,以及他说的那些话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纪旬一时无法判断。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神降日,到底是什么......

“你找到什么线索了?”心中一团乱麻的纪旬试图通过和景迟的交流使自己平静下来,可却并没有得到他预想中的好消息。

“基地有问题,具体情况不清楚,需要找机会再去一趟。”景迟说出来的话与纪旬方才所想不谋而合,但首先他们需要平安地度过明天,才能有可能回去找康斯清总账。

纪旬又问道:“有任何关于神降日的信息么?”

“嗯。”景迟简单地答复了纪旬一声,然后停顿了片刻,大概是在想一个简单的说法来概括这一切:“档案上说,每十三年为一个轮回,在二月十三日这一天,神将降临于凡世,对他虔诚的信徒进行奖赏。”

“是对于他们平日里的克制守己,信仰坚定的鼓励。”

“在这一天,信徒们可以无视律规,摒弃道义,得到真正意义上的自由,而不会收到任何惩罚。”

“因为这是神明的馈赠。”

短短几句话,似乎昭示着这个节日的真正含义,纪旬瞬间明白了为什么杜平之叫他们注意安全,还建议他们最好躲起来。

他不自觉感到胆寒,一股冷意仿佛从脚底顺着脊背钻到了头顶。

与此同时,两人在穿过数条街道后,终于回到了车站附近。

眼前的场景让纪旬有些晃神,街道上人声鼎沸,提前脱离了系统思想控制的人群正密密麻麻的聚在一起,有说有笑的。

几乎人人手里都提了一个大包裹,从外部的形状并不能直接看出内容物是什么。

蜃城居民脸上的木讷和麻木,此时都被另一种可以被称之为疯狂的情绪所覆盖,他们放肆地大笑,尽情地与身边人拥抱亲吻,甚至恶语相向,但他们互相之间大多都从未相识,一切所作所为都只是单纯地发泄平日里极度压抑的情绪。

都只是十三年一度的盛大节日的开场彩蛋罢了。

悬挂于车站塔楼上的大钟“当”的响了一声,原本喧闹的世界瞬间安静了,静的只能听见偶尔传来几声稍显厚重的呼吸,大概是已经无法抑制自己澎湃的心情。

正当纪旬疑惑他们为什么忽然不说话了的时候,大钟又敲响了,但与前一声不同,而几乎在钟声响起的同一时刻,人群突然整齐而刺耳的喊了些什么。

纪旬定了定神,仔细去听他们所说的话,这才辨别出来,他们是在倒计时。

像是恭贺新年一般,全城的人都站在室外的街道上,随着伴随着浑厚的钟声,倒数着最后十个数字。

没人直到当倒计时结束的一瞬间会发生什么,又或许只有自己和景迟不敢确定会发生什么,纪旬心里这样想道。

“三,二......”

\"一!\"

纪旬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在倒数结束的那一刻,还是发生了。

眼前所能看到的全部蜃城居民,都不约而同地从自己提着的大袋子里,掏出了提前准备好的趁手武器。

琳琅满目,像是个移动的危险品仓库。

没有人号令,更没有人组织,大家似乎约定俗成的给了彼此一个适应的时间,一分钟后,寂静的人群炸开了锅。

一时间,尖叫声,癫狂的笑声,痛苦的嘶吼声,以及一些使用时会产生极大噪音的工具,各种声响交织在一起,不断地涌入纪旬的脑内。

即便是上一个副本,亲眼目睹曾经的队友变成一张张干瘪的人皮,与现在纪旬眼前所发生的一切相比,也都算是小巫见大巫了。

一截被电锯粗暴地整支切断的手臂,不知道借着那股东风,径直地飞到了纪旬和景迟的面前,浓烈的铁锈味猝然侵袭了纪旬的鼻腔,使他久违的产生了想要呕吐的感觉。

景迟拉起他的手腕,就要将他带离这个荒谬的地方,可才往右侧的路口走了没两步,一颗人头便顺着街道的坡度向下滚落。

断裂处并不平整,不像是被利器割断的,倒像是被什么东西,又或是什么人,硬生生地撕扯下来的。

那人头最终在两人斜前方的不远处摇晃了几下,停住了。

纪旬也不知为什么,忽然目光像是被它死死吸引住了一般。

然后他便意识到,这张面孔他们是见过的。

这就是那个夜晚刚刚降临时,脱了高跟鞋,颓废地蹲在角落抽烟的女白领。

她脸上甚至仍然保持着和那时一样的妆容,只不过因为带妆时间过久,粉底已经有些氧化发黄,还因为从上坡处一路滚落,沾染了不少泥泞。

两瓣薄唇上颜色明艳的口红也有些斑驳了,但巧的是就在那头的旁边,一群上了年纪的老人正围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进行殴打,溅起的血液落到她的嘴旁,像是想要为她补妆,却点错了地方。

那女人一双好看的凤眼依然是睁着的,嘴角也挂着一抹解脱般的诡异微笑。

纪旬游离的思绪还没回拢,突然几个人追逐着往下一个街口跑去,根本没有注意脚下,一脸把女人的头踢出好远,最后停驻在了一汪鲜血积成的小坑里,一下淹没了半张脸。

整个城市的地面都被血液所洗刷得变了个颜色,纪旬没有任何时候比此刻更希望确定自己是身在梦中。

也是在这一刻,他明白了神降日的真正含义。

——大逃杀

————————————————

景迟紧紧握着纪旬的手腕一连跑了十几条街,终于到达了城市的边缘。

这边并没有见到多少人,有也只是一些小打小闹的,真正想要参加这场盛大狂欢的人自然早就已经聚集在了城中心。

两人逃脱的过程并没有遇到太大阻碍,虽然康斯着实是坑了他们一把,但借给他们使用的道具却应该没有做什么手脚。

因为现在应该算是休息时间,所以系统对于普通居民的影响微乎其微,但这个道具还是能在一定程度上帮助他们降低存在感的。

其实还是有几个不长眼拿着刀啊锤啊之类的东西想要上来挑衅的,不过都被景迟行云流水一般地解决了。

虽然平时景迟偶尔犯犯小毛病,但关键时刻还是相当靠谱的。

两人找了个幽静的公园稍事休息,顺便商量一下下一步该怎么办,折腾了一大圈,本以为终于要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却没想到这又是另一条崭新的死路。

“操!”纪旬和景迟坐在草坪上相顾无言,沉默了好半天,最终还是只能用这个万能的语气词来表达自己现在的心情。

“这tā • mā • de,谁能想得到。”纪旬握着qiāng • zhī的手现在还在不住地颤抖,只能用略带调侃的口吻来掩饰心中的不安。

景迟虽然仍保持着那副淡然的样子,但似乎轻易便能与纪旬产生共情,他主动靠近了纪旬一些,扶着他的肩膀,靠在了自己身上。

背后传来了属于景迟的温度,纪旬渐渐将紧绷的身体松弛了下来,以景迟的一侧肩膀为支点,慢慢地靠了上去。

似乎是因为得到了纪旬的默许,景迟用口袋里的手帕,将自己双手沾染上的血迹都擦拭干净,然后悄悄地抚上了纪旬的耳垂。

景迟用食指和拇指,不轻不重地揉捏着纪旬柔软的耳垂,就像是傍晚时在树下捻着那叶梗旋转一样,先前那般酥痒的感觉用重新萦绕回了纪旬的心头。

“景迟,我们是不是以前就认识。”不知道为什么,纪旬脑中忽然闪过这个想法,竟就也这样不加掩饰地问了出来。

可能是气氛的推动,可能是因为今天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实在使他太过疲惫无法思考了。

景迟听到这个问题,明显怔住了,连同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纪旬也不知道哪里生出来地不满,第一反应竟是拍了一下对方的大腿,明示对方继续。

在他做完这件事的同时,纪旬的脑内忽然浮现出了一个词。

恃宠而骄。

“噗嗤。”景迟被他这般酷似条件反射的行为逗笑了,连忙继续为人服务。

幽蓝的月光静谧地洒在草坪上,两人相依偎着坐在一起,氛围是难有的闲适。

忽然,纪旬听到景迟似乎是要对他说些什么。

那声音清冷却饱含不知名的情绪:“小旬,我……”

景迟说了什么纪旬没有听清,又或者是景迟自己也根本没能把这句话说完。

猛烈的电流从心脏处蔓延至全身,极大的痛苦使纪旬蜷紧了身体,可始终无济于事。

妈的,是胸口那个信号屏蔽器。

但纪旬意识到问题所在的时候已经太迟了,直击要害的道具使他全身瞬间脱力,就连弯曲手臂将那东西摘下这么简单的动作都无法完成。

纪旬用残存的意识看向景迟的方向,只见他也跪坐在地上,表情是隐忍的痛苦。

“抱歉,打扰你们了。”康斯的声音模糊的从不远处传来。

纪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一步一步走到自己面前蹲了下来,用指尖仔细地扶起他的手,然后在手背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您可能会好奇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康斯的声音依旧温柔克制,甚至还藏着几分夙愿达成的笑意:“我思考了很多年,蜃城的痛苦到底是谁造成的,我也曾与基地中的绝大多数一样,认为是教会做的恶。”

“但在今天见到您的降临使得满城轰动,使得被系统程序牢牢控制的人群选择追寻本能,我瞬间明白了这个问题的答案。”康斯一边说,一边笑,然后掏出了事先准备好的匕首。

他轻柔地抚摸着纪旬因为被电击的痛苦,而不断颤抖的嘴唇,然后毫不留情地割开了他的喉咙。

失去血管阻碍的鲜血无所顾忌地喷涌了出来,染红了纪旬的视线,他感觉体内的氧气在一点一点耗尽,意识逐渐变得浑沌。

恍惚见他听到做完这一系列事情的康斯站起身来,语气中染上了几分狂热,他说:“想要获得真正的自由,需要舍得在神降临于世之时,杀死他。”

忽然,康斯的声音也消失了,纪旬凭借最后一丝气力转动着眼睛,试图弄清楚缘由。

一片血色中,他隐约看到景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将那“胸针”撕扯掉了,而他的手中握着把枪,子弹不偏不倚地正中康斯眉心。

要是能重来一次就好了......

可在纪旬彻底失去意识的瞬间,他心里最后的想法却是。

果然景迟不止顺了一把枪……

作者有话要说:我来啦!万字肥章奉上~感谢大家的支持!v章评论会随机掉落红包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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