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南相王被羁押,叶府落魄,在他心砍过不去的,是叶悠。
想到过去,他心头的仇恨如同烈酒浇火,越燃越旺,眼中狠戾更盛,像月下狼人,恨不得撕碎眼前的一切东西,包括叶悠。
此下不由得手上力道加重,重到叶悠有些承受不住,疼得她发出一声闷吭。
这一声轻响唤回展追的意识,他回过神来,木讷的将手放开,叶悠捂着脸,满目委屈。
展追的心思她丝毫未知,她也不知道为何展追会变成这个全然陌生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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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婚嫁,没有合婚庚帖,没有良辰吉日,更没有三媒六聘,唯有一身喜服,被婆子们生硬的套在叶悠的身上,还有窗上的大红喜字,那红看起来那样刺目和碍眼。
想见到祖母和表妹,唯有此法。
叶悠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平静的接受他的条件,她甚至不知如何面对未知的日子,
展追也不告诉她为什么会娶她。
上夜,府里掌了灯,叶悠的房门口也挂上了一对大红的灯笼,无论是婆子还是丫鬟,都像约定好了似的不与她讲话。
偶尔有人看向她的目光很奇怪,像是带了怜悯,叶悠又不敢肯定。
简单的拾掇好后,婆子们便都出去了,屋内又剩下叶悠一个人,屋内红烛燃烧,照的整个房间也披上了一层红霜。
与其说这是成婚,在叶悠眼中,连纳妾的排场都比不过,从小叶悠是被父兄捧在心头上的人,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嫁人会如此草草。
无人的时候,眼泪终于顺着脸颊流下来,滴落在手背上,温热的。
叶悠起先还能勉强控制,可低头看着自已一身并不合身的吉服后,便再也抑制不住心头的酸楚,也顾不得刚上好的妆,任凭泪水肆虐。
她的确有太多的委屈,这几年,她仿佛一下子从九天跌到了炼狱,父亲母亲和兄长接连去世,上有祖母,下有表妹,谁都能哭,唯有她不能,她若倒了,弱了,那叶家就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