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想去那看看,我想亲自挑两个人。”
“何苦去那种地方,又脏又乱,鱼龙混杂,不如我命人去买几个回府再让你挑。”
“不!”叶悠手肘撑起身子,一口回绝,“我倒是想自己去转转,旁人买的,谁知道会不会合我心意,再加上我还从来没见识过那样的地方,有些好奇。”
展追借着朦胧的月光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叶悠心虚的不敢抬眼,即便在暗处,也不敢同他视线连到一起,生怕在他如鹰般犀利的瞰查中露出破绽。
叶悠沉了心静了气,大着胆子将皓腕搭上展追的肩胛,声音也不觉加柔了几分:“好不好?”
“我多带些人一起去就是了。”叶悠追加一语。
展追感觉她手心的温热透过薄薄的衣料透进来,他忍不住抬手将她握住,而后顺势反下为上,将叶悠扣在身底,随之唇含住叶悠的。
叶悠整个人外不似方才的柔软,反而紧绷成一条晒干的咸鱼,身上只有唇是软的,任凭他含吸。
叶悠觉着整个人头皮发麻,只压抑了气息半张着口迎合上去。
感受到叶悠唇上微动,这让展追整条背脊如同火烧,他力道加重,呼吸也有些急,手松开她嫩藕一般的手臂,转而伸进她的寝衣下摆。
叶悠顿觉鸡皮疙瘩起了一层,脑子里没有旁的声音,一片空白,耳里一阵一阵鸣叫。同方才的僵硬风干相比,眼下整个人瘫软下来,四肢百骸不敢妄动。
叶悠闭上眼,好像看到遥远的雪山上,有人只手遮天,摘了峰顶一抹红梅。
这样的场面,她好像见过,又好似没有。
在哪里见过呢?
定是在梦里吧。
叶悠这样想着,一分神,从喉咙里挤出一生闷哼。
仅这一声,在月色如霜的夜色里显得尤其突兀。展追手一顿,眉头又加了一分隐忍。
放过她的唇,侧脸又被人贴着,耳朵里听得真切,似乎风在咆哮。
稍许,他五指缓缓朝下,叶悠双目一睁,拉住他胳膊,低声在他耳侧低语:“别,我月……”
“我知道……”他嗓音有些嘶哑,似是用力压抑着什么,热气扑面。
良久,他终于肯放开她。
双手在叶悠身侧各自一撑,躺平下来,用力喘气。
叶悠居然觉着有些吵。
不知何时身上又闷了一层汗,叶悠抬手默默将衣带系好。
只能看,不能吃,这对此时的展追来说,便是酷刑。
展追手背搭在眼睛上,良久才起身跑去沐房给自己浇了个冷水澡,身上的某处膨胀这才终于缓和下来。
再归来时,叶悠已是睡着了。
这次不是装的,是真睡着了。
展追将人再次捞过来,又扯了锦被好生盖了盖,这才安然入眠。
叶悠抬手抓了抓自己耳侧,隐约听见有人在身后低声耳语:“过两天再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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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悠昨夜牺牲许多,这才换来了得以出门选人的机会,她是这样认为的。
实则不然。
展追不想让她去的原因是因为那里太乱,她又是个娇滴滴的女子,生怕那些人不长眼睛吓着了她。
再加上北境城中有头有面的人也从不往那里去,都是由府里管事差人去挑选。
既然她非想去,也便应了她,特意安排了府里的护院十人随她同行,确保万无一失。
马车缓缓行至那条街,杂乱的街道堪堪容下这辆马车,叶悠掀开毡帘一角,一股混杂的味道传进来。
护院前后驱赶闲杂人等,确保不会有人扰了府里的贵人。
人市上的人难得一见这样华丽的马车,又见这么多护院提刀开路,便知这车上不是一般的贵人,一时间众目皆集中于此,议论声纷纷。
叶悠透过毡缝朝外看去,只见许多人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席地而坐成一排或是一堆,同货物一般任人打量挑选。
他们这些人眼中无光,眼珠黯然,好似唯一的盼头便是快些被买主相中,才得以逃离此处。
“姑娘,他们好可怜。”佩玉放下毡帘,眼角湿润,已是不忍再看。
叶悠抬眼看她,这才想起,小时候她同环儿也是管家从别处买来的。她这般失态,定是想起从前。
“难过了?”叶悠低声问。
这不说还好,一说佩玉便忍不住了,忙取出帕子捂了脸,呜咽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叶悠轻拍了她的肩膀。
虽然当时年岁小,可吃的苦定是这辈子都不会忘的。
“奴婢命好,能来伺候姑娘。可从前的事,我是想都不愿意去想。”
佩玉说着,又滴下一串泪来。
叶悠从未见过她这样,她想来稳重自持。
这般定是到了伤心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