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有恩于您母亲,为何这些年竟没有往来?”明萱确实是好奇的,她在顾景淮身边这么多年,可没听他提过有这么一个外祖。
“这又关乎另一桩陈年旧事了。”顾景淮说,见明萱眨巴着大眼睛,难得生出几分藏私之心,道:“我以后再告诉你。”
明萱便抿了抿唇,见他面前的茶喝完了,就拿起紫砂壶,亲自给他添了一杯,“除了这事,我其实还有事想问二爷。”
顾景淮见她说的慎重,也跟着坐正了身,“你说,只要我知道的,我都会尽量告诉你。”
这话说的怎么这么不可信呢?刚刚问的问题,他就没回答。
明萱坐到他对面,随手拣了颗福橘来剥,问的倒是十分随意,“我在梅庄住了这么多年,二爷为何突然要接我回京城?”
顾景淮正要端茶的手一顿,很快恢复如常,轻抿了口茶,淡淡反问:“嬷嬷没与你说过原因?”
明萱就停下动作看着他:“嬷嬷说的原因我不信,我想听你说。”
小姑娘今天是怎么了?
怎么这么执着于这个问题,顾景淮感觉到了不对劲:“你可是方才听那赵太太说了什么?胡思乱想了?”
赵太太吗?她说的不多,不入她耳的,也就最后的几句话而已。其余的,她权当没听过了。
不过顾景淮这态度,是当真有事瞒着她啊?
要给她说亲这种事,很难启齿吗?
有必要这样瞒她?
明萱放下剥了一半的福橘,凝视着顾景淮:“二爷,你可是嫌我烦了?”
“何出此言?”
顾景淮听到这话,却有些茫然的,他何曾嫌过她烦了?
便是她日日在他面前胡闹的时候,他也从未说过这话。
况且这些天她还病着,他事事都是让着她的,怎么会让她有这种感觉。
难道是早上说要给她请夫子这事,让她觉得不高兴了?
“你是不想我给你请夫子,才说这样的话?”他搁下茶盏,脸上也慎重了不少,“我早前也说过,你要不想请夫子,我亲自教你也是可以的。”
与嫁人相比,练字什么的,对明萱来说,都是小事。
她也不放在心上的,顶多就是受点苦罢了,但这跟梦里那种,被人吊死的苦相比,是微不足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