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萱院里的银杏并不多,唯独院门口种了两棵,而刚刚顾景淮就站在离银杏不远的地方跟赵乾说话。
“二爷眼真尖,连我房里掉了片叶子都看到了。”明萱若无其事把叶子递过去,“不过您要这银杏叶做什么?”
顾景淮并不伸手去接,而是抬头静静地看着她。
她面色平静,无波无澜,除了有几分倦怠,看不出多少慌张和异常……但顾景淮还是知道她在掩饰着什么。
她五岁就被他带回来,养在庄子上,他看着她从稚齿孩童长成亭亭玉立的小姑娘,她是什么样的性子,他再清楚不过。
她每次一说谎就不敢看他,眼神闪躲地盯着脚下,这回也不例外……她还真以为她那点道行,能瞒过他的眼睛?
其实从她拿着东西从后罩房出来,他就知道她有事瞒着他了。
他不说,只是在等着她主动坦白,可惜,几个时辰都过去了,这丫头还是只字不提……她一向心直口快,这回真有些为难她了。
她到底听到了多少?
刚刚他被赵乾气的不轻,差点连大学士的风度都丢了,又岂有心神去留意周围,没想到却叫小丫头钻了这个空子。
“过来。”顾景淮朝她招手。
明萱感觉出顾景淮好像有些不高兴,不敢轻易靠近。
顾景淮搁下棋子,再次朝她伸手:“过来。”
明萱有种做错事被他当场抓包的恐慌感,顾景淮在她面前一直是很温和的,每当他脸上出现这种严肃的表情,就说明他是真的生气了。
明萱朝他走过去,他手指轻轻敲着塌几,“刚刚听到我跟赵大人的谈话了?”
明萱摇摇头:“我刚刚一直在房中,如何能听到你们的谈话。”
“房中?”顾景淮笑了一下,指了指她手里的银杏叶:“既是在房中,又如何会沾到银杏叶?”
明萱说:“许是负责打扫的丫鬟一时大意,不小心落在我房里的。”
丫鬟落到房里,还好巧不巧落到了她绣花鞋上?
顾景淮点头:“好吧。就算是这样,那酒呢?我记得你素日并不好酒,为何突然让嬷嬷去库房拿酒?难道不是为了支开她?”
明萱想了一会儿,说:“我前几日看到古书上说,把酒埋到梅树下,等来年开春再挖出来,酒就会带着梅香。我虽然不喝,但试试还是无妨的。何况……”
她抬起头来看他,“二爷不是偶尔会小酌几杯?我若是做成了,拿了送您也是使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