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乐县,城南。
食为天酒楼,二楼中央台子上,一名四十上下,须发斑白,衣裳半旧的说书人正说得唾沫横飞,引得周围食客拍声叫好。
“……自太祖定鼎天下,我高乐开县三百年间,一向歌舞升平,海晏河清,纵有那行恶违法之徒,也有诸位大人缉凶惩恶,守土安民,堪称王道净土。但今日却有一恶徒,出身低贱,心术不正,恩将仇报,shā • rén盗银,事败之后不但不束手就擒,还负隅顽抗,身背十数条人命而逃,诸位,可知这恶贼是谁?”
“废话,除了那马家恶婿燕长生还能有谁!”
“这事全县城的人都知道了,马家可是吃了老鼻子亏了!”
“据说那燕长生在马家奸杀了十几个妙龄处子,被发现后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手起刀落在马家庄杀了个七进七出,然后卷了几百万两细软大笑离去……”
“我弟妹的舅母的侄外孙的堂哥的儿子就在马家做事,据他说,那燕长生身高八尺,腰围也是八尺,胳膊能跑马,拳上能站人……”
“咳咳,诸位,诸位!”
见一众食客兴高采烈的相互交流,几乎有把自个抛开的架势,说书人连忙提高嗓音:“小的有燕长生最新的消息。”
这话一出,那些听众顿时把目光重新聚集到他身上,纷纷催促。
“快说,有什么新的消息?”
“是不是那恶贼已经伏法了?”
“官府悬赏的千两白银被谁得去了?”
……
看着众食客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说书人自得的捋了捋胡子,故作高深的磨蹭了片刻,等众人露出不耐之色时,这才说道:“小的也是今天才得到的消息,搜捕燕长生的马家家丁队,在流溪河下游三十里开外的岸边,发现了他们一名教习的尸骸。”
“县衙的仵作验过尸后,传出消息,那教习大概亡于十日前,致命伤是咽喉一刀,此外,他身前也遭过重创,双目,胸口,下阴都被打成稀巴烂……”
这话一出,二楼围坐的那些男食客们登时只觉胯间一凉,下意识的加紧双腿,脸上纷纷浮现出戒惧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