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为天四楼某地字号客房的房间被推开,紧接着一道身影恍如鬼魅般从房间里穿出,随手带上窗户后,凌空一纵,竟是凭空跨过bā • jiǔ丈的虚空,翻身轻飘飘的落到一家民宅的屋顶,接着几个起落就消失在夜色里
“这八步赶蝉虽然属于大路货色级的轻身提纵术,但效果还是挺不错的,尤其是用来赶路,简直比前世骑的小电驴还快。”
换了一身深色衣物,带着蒙面巾的燕长生背负长刀在连片的屋顶上驰骋,脚步轻微堪比雪落,一盏茶的功夫不到就已经来到县衙前。
明天就是燕家人问斩的日子,到时菜市口周围必然会戒备森严,甚至马家和县太爷估摸着还布下了天罗地网等着自己,所以救燕家人的最好时机就是今晚。
白天前去雄威武馆的途中,他借故绕着县衙转了一圈,已经摸清了牢房所在的位置,只是时间匆忙,无法再深入其中,徐徐图之,所以今晚行动的风险非常大。
趴在临近县衙的一处屋顶上,望着漆黑一片只余点点灯火闪烁的县衙,燕长生手心满是汗水,他迟疑了片刻,深深的凝视了如一头张口以待的怪兽的县衙一眼,旋即纵身一跃,像只猫儿似的落地后,迅速靠墙,贴着墙角转了个圈后就来到了牢房外面。
等巡逻的衙役过去后,他丢出一张银票在门口,接着敲响了禁闭的牢门。
“谁呀?”
门里传来一声不耐的问询,片刻后门上的小门被拉开,露出了一张睡眼惺忪的面孔。
这是一个年约三十上下的狱卒,他瞪大眼睛透过小门向外张望了一番,却见门口空荡荡的根本没有人,刚才的敲门声仿佛是个恶作剧。
“没人?妈的,给老子查到是哪个混蛋大半夜的搞鬼,老子非剁了……嗯?”中年狱卒被扰了清梦很是暴躁,正嚷嚷着要叫先前敲门的人好看时,目光刚好从躺在门口地上的银票上划过,剩下的半句话登时憋了回去。
下意识的揉了揉眼睛,见那张银票依旧还躺在原地后,中年狱卒登时激动了,他咽了口口水,迅速的打开门,伸手抓向地面的银票。
就在这时,蹲在大门旁墙角的燕长生突然出手,在这名中年狱卒察觉不妙想要开口喊叫之前掐住了他的后颈稍稍一按,便把他生生按昏过去。
他一把搂住这名昏过去的狱卒,用最快的速度换上狱卒的衣物腰刀令牌等物后,把对方藏在了旁邻的一处屋顶上,接着就假装成对方低着头进入县牢里。
县牢位于县衙的西边,屋顶和四周的壁墙相连,形成一个巨大的封闭空间,只能通过牢门进出。
快步穿过大门和内门之间的空地后,一股阴冷腥臊的气息迎面扑来,两名狱卒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唯有一名头目模样的中年汉子正靠着墙壁一边喝酒一边哼着小曲。
等燕长生挟着一股冷风进来后,那狱卒头目抬头瞅了他一眼,骂骂咧咧道:“你想冷死老子呀,赶紧把门关好。”
燕长生没有吭声,转身把内门锁死,这时背后再度响起那狱卒头目的声音:“冯老三,刚刚是哪个混蛋敲门,你看清是谁了没?”
燕长生转身,低着头,勾着腰,借着昏暗的火光走到了一臂开外,憋着嗓子回道:“看清了。”
“是谁?”
“是……我!”
燕长生抬起头,清秀的面孔在忽明忽暗的火光下宛如索命的厉鬼。
那名狱卒头目吓了一跳,手中的酒壶“嘭”的一声落地粉碎,整个人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张嘴就要高声呼喊,却被突兀出现在他面门前的一拳强势压了回去。
这一拳相当霸烈,气血翻滚间,隔着数尺就带起一股恶风,刹那间,仿佛有一头体型硕大的黑虎朝他扑击而下,让他心神巨颤,肝胆欲裂,脑袋里一片空白,傻傻的愣在原地。
见对方仿佛放弃了抵抗,燕长生化拳为爪,顺势一把卡住狱卒头目的脖子,把他强势按到了墙壁上。
与此同时,他空出的左手连拍带掐,把另两名趴着睡觉的狱卒也打晕过去。
从燕长生悍然出手到他打晕两名狱卒,制住狱卒头目,整个过程兔起鹘落,不过两三个呼吸,今晚最难的一关终于完成了。
此时,那名狱卒头目一身熏熏酒意化作冷汗飚出,整个人登时清醒了不少,他瞅着燕长生,眼中惊愕与恐惧交织。
“我和你无冤无仇,不想多做杀戮,但如果你不配合,就别怪我不客气。”燕长生低声一笑,见对方忙不迭的点头应诺,便顺势松开手。
“……咳咳,恳请好汉高抬贵手饶过小的和几个弟兄一命,小的一定配合。”
这狱卒头目很有眼色,被放开后也没高喊,喘了口气后,便向燕长生连连作揖。
燕长生略作沉吟,缓缓道:“带我去见燕家人。”
“燕家人?”
“天亮之后要问斩的那户燕家人?”
“噢~是恶贼燕长生的父母?小的知道,这就带您过去,不知好汉和他们……”狱卒头目露出恍然之色,用钥匙打开牢门后,引着燕长生走向牢房深处,小心翼翼的问询。
“我就是燕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