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粗犷有力的声音再次响起,呆滞的众人齐齐望向那间雅室,有拧眉的,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纪霜慈:“这人还真是财大气粗啊。”
要她说,三千两白银已经超过了这副字画的价值太多。
喊出两千八百两白银价格的,是一位老学究打扮的富商,闻言,有些恼怒,胡子抖了抖,最终还是攥紧了手中的拐杖,敲了敲地板,没有再加价。
第二件拍品最终还是被那个粗犷男子拍走。
拍卖会里的大晋官员并不多,即便有,也不会喊价,动辄几千两银子的铺张浪费,是摆明了将把柄送到政敌的手中。
但他们可以派门下不起眼的仆人来竞拍。
叶曦和认得那个“老学究”打扮的富商,是兵部尚书侄子的老丈人府上的管家。
拍卖会还在有条不紊地继续,然而当第三件、第四件、第五件拍品都被那个粗犷声音的男子拍走后,众人终于有些坐不住了。一些人已经开始忍不住骂娘了。
搞什么东西?有本事就把所有的拍卖品都拍到手!
一直以来叽叽喳喳的纪霜慈没说话了,她在算账。
低着头无比认真地算账。
上一件拍品最终是五万两白银。
“累计到现在,那个男人已经花掉了十二万两千六百两白银了。”
相当于一个生产力发展中等的州小半年的税收。
叶曦和总共从容六娘那里借来的也不过十六万两。
她只能祈祷那个突然冒出来的男人钱花的差不多了,虽然希望很渺茫。
宣无袂的生辰在八月十二号,如今是七月底。
姜延年的婚宴是在八月八号。
如果不出意外,她还是能在他生辰日之前赶回来的。
但是如今选好的贺礼眼看着就快要飞了,她心里能不急吗?
白皙的小手紧捏着木椅扶手,心情忐忑地等着第六件宝物开拍。
好巧不巧,第六件正是她的两枚毒药,锁清秋和露华浓。
一枚用来控制人为自己所用,一枚堪称毁尸灭迹的神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