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恙缓缓说道,“天下一统是民心所愿,但是如今歙州三国鼎立已有千年,虽有战争,但大格局不变,百姓心有所属,就像陈国之民心系陈国,大熙百姓就是熙人,宋国百姓也是一心为了大宋,若是一统,百姓心中该作何想?”
“可是我们身为纵横弟子,不就是以天下为己任的吗?”
“师父有句话,我觉得很对,纵横家说到底就是天下的执棋者,以天下为棋盘,下一手大棋,我们能做的只是很白博弈,而不能让天下皆黑或者皆白,正是因为黑白两立,所以这棋才能继续下去。”乐恙一番话让苏毅大惊讶。
这才数年不见,乐恙的才学之气就显现了出来,一番话竟有了些许闵尘子的问道,而且三言两语之间,苏毅感受到了乐恙已经今非昔比了。
“师弟多言,真的是让为兄醍醐灌顶啊。”苏毅拱手说道。
乐恙笑了笑,“师兄过奖,这天下的局势,还不一定呢,就是那么一说。”
苏毅笑了笑,“走吧,我们快点回去,陛下都等着急了。”
一路上,苏毅看到百姓耕作安居的样子,略微颔首,开口问道,“师兄,这些百姓头也不抬的在地里田间耕作,是为何啊?”
苏毅笑了笑,“那是因为大宋的律令,律令改革,奖励耕织,注重农桑军事。”
乐恙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师兄,奖励耕战,注重实施发展,只能在短期内迅速提高一国国力和军队战斗力,若是按长久来看,一直如此,会导致百姓思想麻木,战士暴躁易怒,难以控制,长此以往,不利于国家的长治久安啊。”
苏毅微微一笑,“宋熙一战,宋国损失惨重,若是不在短期内提高战斗力和国家实力,只怕是连国内的叛乱都有可能将大宋颠覆。”
乐恙点了点头,“受教了师兄。”
苏毅带着乐恙继续往前走去,慢慢朝着建安城开拔,一路上乐恙指点江山,而自己辩解利弊,苏毅一时间觉得这个师弟的才华真的是不容小觑。
当初那个跟在自己屁股后面问这问那的师弟,现在已经能独当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