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若瑄在吕云栈身后静静的站着。
这一声师父也把孙斜谷喊醒了,孙斜谷慵懒的起身,看了看门口的吕云栈,轻轻一笑,露出一排老黄牙,“跪在门外算什么,还不进来。”
洪若瑄急忙前去扶起吕云栈,吕云栈咧嘴一笑,还是之前的师父。
吕云栈擦了擦眼泪,把洪若瑄带到孙斜谷面前,介绍道,“师父,给您介绍一下,这是我妻子,广陵临湘人士,洪若瑄,若瑄的兄长便是临湘七子之首的洪子息,洪先生。”
洪若瑄随机躬身行万福之礼,“晚辈洪若瑄拜见孙老先生。”
孙斜谷俨然大笑,“广陵洪家,莫非是洪鞅的后人?”
“不敢隐瞒,正是。”
孙斜谷满意的点了点头,“好啊,人家可是富贵家的小姐,不要亏待了人家。”
“师父,弟子现在有了官职。”
“官职?”孙斜谷面色一变,“你去求官了?”
吕云栈摇了摇头,把自己离开晋雍抵达广陵,遇到白亦庄和宫天宁的事情全部告知了孙斜谷,孙斜谷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会发出啧啧声。
听到吕云栈说到自己让出了军师之位成为祁宁军监军的时候,孙斜谷突然沉默,一阵清风吹来,孙斜谷不由得掉下一颗泪花,打趣道,“好大的风沙,迷了老头子的眼睛啊。”
“师父,大风雅究竟在哪?白先生说的是真是假?”吕云栈不解的问道。
孙斜谷笑了笑,继续抿着小酒,“白亦庄说的你认为是真便是真的了。”
吕云栈再次问道,“那师父你可愿意弟子留在滇越帮助滇王成立功业。。”
“建功立业,名留青史,是每一个读书人梦寐以求之事,您若是因为追求大风雅而选择了这条路,便是不忠。”孙斜谷眯着眼睛说道,“傻徒弟,为师且问你,你为何要追求大风雅,求之不得又怎样?求之既得又怎样?”
吕云栈略微思索,半天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时语塞。
孙斜谷看到了徒弟的窘境,打趣道,“不着急回答,学问学问,有学也有问,按照你的路走下去吧,所有的困惑都会有答案。”
听着孙斜谷说的玄之又玄,吕云栈微微拱手,“多谢师父教诲,弟子铭记在心。”
“好了,不说这些了,来,和为师小酌几杯,走了这么多年,除了古徵山上的牛鼻子老道外,老夫可是好久都没有与人同饮了。”孙斜谷慨然道。
吕云栈轻笑一声,也不推测,直接坐在了孙斜谷对面,“那弟子冒昧了。”
师徒两人,黄昏立酒,桂树美酒佳人,何其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