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舞阳听得此话,没说什么,只拍拍手,让早在一旁候着的小丫鬟端上茶来,放在他二人面前,然后从衣兜里摸出一条手帕来。
他慢条斯理的一根一根擦着
自己的手指,直到手指部擦过之后,才将手帕反手一落,放在桌上,道:“你家大人这么着急的找本官将人要回去,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主薄笑笑:“京中来的公子哥儿方才已经回去了。可如今江面不算太平。大人唯恐他们在江面上出了什么事情,才特特想从大人这儿寻回几个通识水性的好手暗中照看一二。”
邢舞阳嗤笑一声:“他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连这点小事情都想好了?”
李主薄但笑不语。庞胜能坐在如今这个位置上,本身就有几分真本事。之前不说不过是不想跟人闹得太过罢了。如今他也身扯其中,自然要尽心尽力,否则邢舞阳一旦倒台,他也会连带着小命不保。
邢舞阳如何不明白这个道理?他顿了下,话锋一转:“本官倒是听过几分李主簿的大名,一直钦佩不已,如今难得一见,倒确实有几分器宇轩昂之姿。不如留下来在这府上任个闲差,也比被旁人来去使唤要好。李主薄以为如何?”
邢舞阳的话明面上听着句句都是关心,可在李主簿听来,却字字如刀,直捅心底,让他不由自主的冒出一身冷汗。
正所谓一臣不忠二主,且不论邢舞阳此举背后到底有何深意,他若是此刻答应,无疑是自寻死路。
李主簿额角沁出冷汗:“下官不敢。下官不过一介草吏,大人倘若有需要下官之处,下官自然是义不容辞。只是旁的事情,下官不敢多想。”
“当真不敢?”邢舞阳随手端起了茶盏,用茶盖拨去表面的茶沫,慢饮一口。
“当真不敢。”李主簿咬咬牙道。
邢舞阳没再说些什么,只是盯着,再讲手里的茶盏重重的往桌面上一搁,而后道:“既然不敢,那便回去告诉你家大人。那些人本官自有他用,暂不会归还。”
李主簿得此话,不敢多留,连连应下,自回去答复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