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副衣冠禽兽的样子,呵呵,他早就看破了。
听着男人语气突然安静下去,明朗看着眼前沉稳的男人,明朗叹息一口,缓缓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明朗嘟囔两声,眉眼已经软和下来,偏偏仰着头,撑起一丝丝傲娇:“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的!。”
湛御眼底缓缓荡起笑漪,他知道明朗其实并不需要自己的回答,故而沉默着,整暇以待地望着沐浴在光影下的少年。
明朗轻咳一声,不自在地抿了抿唇角:“我已经攒够积分了。”
湛御眼中笑漪戛然而止。
他顿了顿,才猛地抬头看向明朗。
明朗别开眼,说好的惊喜没有了呢。
“我也是才发现,不过现在还不行,我不能回去。”想到这段时间一摊子烂事,明朗就忍不住拧起眉心,他看着湛御,继续道:“我暂时走不开。”
他说罢,湛御已经倾身,手指挑起他一缕趴在颊边的黑色的发丝,声线低沉:“谁?”
明朗没明说,他含糊道:“有人想找事,脸都送上来给我打了,我怎么还能畏畏缩缩的。”
“可我还是担心。”湛御说道,声音沉沉的,像是夜色下涌动的暗流。
陡然听见有人挑衅自己的爱人,他怎么能不生气,若不是因为时空界限的缘故,他怎么可能不是第一时间赶到明朗身边。可越是这么想,越是忍不住,眸子也越发暗沉,叫人无端升起一股毛骨悚然感。
等真落到明朗身上,又像一只乖巧的小兽,也只有在明朗面前他才会收起所有利爪和锋芒。
明朗装作没看见,乜了眼男人:“你不知道,总之不是什么重要的事。知道那么多干嘛?”
“对我来说,有关明明都一切都是重要的。”
明朗捏着手指别开脸,脖子染上一层绯色,心头像揣了一只小鹿,扑通扑通撞个不停。他低低说了声:“油嘴滑舌。”
仿佛是在打情骂俏般。
湛御听见他这语气,就知道明朗心情不错,勾了勾唇角,得寸进尺一向是他最擅长的事。
趁着明朗放松,他猛地抬手掀开被子,自己整个极了进去。
宽厚的臂膀把明朗整个圈了起来。
明朗气得一脚踹出去,又快又狠的凌厉攻势被男人轻飘飘接住,甚至乘势转圜一圈,这下是真的贴得死死的了。
“明明,我就是想你。”湛御用可怜巴巴的声音哀求道。
果然,和预料之中一样,明朗心软了。
男人眸底闪烁着餍足的光彩。
这就是他的爱人。
湛御擅长观察,这段时间早把明朗的性格揣摩得清清楚楚,他一个眼神一个表情男人就能立即翻译出来。
他从未对人如此上心过,可是这感觉极好,完全填满了自己空荡的灵魂。
“啪!”
明朗恨恨地拍打他不老实的手,“别乱动。”
湛御却低低笑了起来。笑声落下,他深深凝望爱人,目光从他清澈的眼眸到嫣红的唇瓣,炙热的视线仿佛穿越一切阻隔。
“我想你啊,明明。”
明朗张了张嘴,突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明朗慢慢低下头,一句话在喉舌里纠缠半晌,愣是说不出了来。
说什么?我也想你?之前都说过一次了,而且,这也太矫情了吧。腻腻歪歪的,自从确定关系后,他们那次见面不都是这样。
明朗还是过不了心里那道坎。
第一次谈恋爱,他不敢太投入,也没想过以后,就算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想念吧,可是未来有太多不确定性。
明朗没抱啥期待。
他顾左右而言其他,话里的闪躲只差一层窗户纸就能捅破,男人听着,眉心荡起微不可见的涟漪。
“好了,你累不累啊。”明朗主动搭上男人一边肩膀,翻了个身,他们就变成了面对面的侧卧姿势。
“你不累,我倒是很累。”他说着,似是困倦地打了个哈欠,像模像样的。
俩人皆心照不宣。
明朗紧了紧手臂:“放心吧,要不了几天我就能去找你了。别成天东想西想的。”
湛御:……
终是无奈的笑了笑,手指轻轻点上少年鼻尖,“嗯。”
一股无端的暖意在两人之间流淌。
桃花眸子翘着眼角,赫然倒映出对面湛御俊美且锐气十足的面容,明朗慌乱似得抿抿嘴唇,嫣红的唇瓣轻轻贴合,勾出诱人的弧度,唇线边缘像是慢慢收拢的渐变色,和最中间的深色形成鲜明对比,让人情不自禁想揉开那团深红,看它逐渐晕开,一层层染上明晰色泽。
染上自己的气息。
我们终将属于彼此。湛御默默想到。
——
“滚!”都给我滚!”
病房里突然响起一阵杂乱吼叫,嘶哑粗噶的声音简直就是传说中的破锣嗓子。
赵文博看也不看满屋子的狼藉一片他躺在病床上,刚恢复不久的手臂胡乱挥舞着,一气将床头柜子上的东西全部扫落。
碎裂的瓷片,散乱的水果,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等医生护士得到消息进来的时候,房子里已经没有下脚的地方了。
“病人,请您清醒一点。”
一边被这阵仗吓到的小护士小声说道。
“滚啊!谁让你进来的!给我滚出去!”赵文博扯着破锣嗓子厉声尖叫。小护士当场吓红了眼眶。
她才毕业没几天,实习期还没过,还是头一遭碰见这样的病人。
作者有话要说:发这么多,我TM,明天要是不能弄完,我就日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