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朗直起身体,视线向外看去,灯光黯然,他只看得见一团隐约的轮廓,像是浮在雾中一般。
这里明明是他家,可是又处处透着古怪。
突兀地,明朗耳朵动了动,一声轻喘顺着微风灌进耳膜。又酥又麻,好像是发生在自己耳朵边一样。
明朗下意识踮起脚尖,心脏跳的飞快,他已经无暇顾及,脚上没穿鞋,只要稍稍注意点儿,他能灵巧得像猫咪一样踮起脚尖,发不出一丝杂音。
喘息声越来越清晰,仿佛连空气都染上了燥热,明朗忍不住搓了搓脸颊,柔软的脸颊一片通红,琥珀色的眼珠在光线下折射出琉璃色的彩晕,又像融化的蜂蜜甜软澄澈。
他抿紧殷红的嘴唇,唇缝中间染出血一般的色泽,鼻翼小小翕合,呼吸克制着散进空气中,喘息声始终没有停滞。
明朗没选择硬碰硬,他在路过的柜子里发现了一对羽毛球拍,左右手一边一只,握着铁制器具,好似给了他莫大的勇气,他终于踏足那里。
比自己想的更亮一些。
客厅的灯没开,有一根根的粉色蜡烛立在桌面上,散发微微的光和热。
柔软的灯光倾泻出泛黄的画面,宛如一副陈旧画卷,照出桌前男人凛冽的眉宇,那是怎么也融化不了的冻土,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明朗心跳一滞,他看着男人慢条斯理地支起身体,由半张侧颜露出下颌,弧线优美融入了极致的凌肃,他犹如一柄带着血的利刃。
他正低着头,鼻尖抵着一件衣服,漏出丝丝缕缕的白色,明朗看得眉心一跳,莫名觉得有些眼熟。
“你谁?”他说着话时忙把两只羽毛球拍交叉摆放成格挡的姿势,神色紧绷,眼睛直勾勾盯死男人。
男人闻言抬头,终于露出全貌,灯光下光影交叉纵横,勾出男人深邃的轮廓和深黑色的眼眸,明朗也终于看清他手里的东西。
电光火石间,明朗想起来了。
这是他的梦!
一双桃花眼瞪视男人。手里一酸,“哐当!”羽毛球拍落在地上,明朗暗暗后悔,可惜为时已晚,他要紧的还是湛御手里的东西。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明朗脸上红晕越发浓厚。
他快步走过去,居高临下地俯视男人,同时将他手上东西尽收眼底,下一刻他瞳孔猛缩,像是看见了什么东西,惊讶羞愤等强烈的情绪在他眼底翻涌着。
“明明。”男人□□低哑,像是浸满了水渍的重衣,在相互摩挲。
他微微仰头,衣衫凌乱,一双眸子宛如黑色漩涡,一瞬摄住了明朗心神。
就是明朗自己也基本没怎么见过湛御这种样子,衣襟松垮却又恰到好处的勾出他紧致的肌肉线条,越冷漠就越吸引人,尤其他现在穿着白色衬衣,披着深墨色军服。
明朗喉结滚了滚,擦上火星的眸子在碰触的他手里衣服的时候一瞬瞪圆,像受到惊吓的小猫,他“嗷”一声冲了上去!
“湛御,你、你变态啊!”他说着眼疾手快攥住男人手里的衣衫,上面溅着点点白灼,似乎因为氧化反应变得微微泛黄,一股子腥味直冲肺腑。
同为男人,明朗怎么不清楚这是什么味道!
偏偏湛御拽得死紧,尤其当他看见男人低低垂首,偏生掀开眼皮,黑眸死死锁定自己,随后,他轻轻吸了一口。
“好香,是明明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