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树知趣地呜嗷了一声,便不再吠叫。
“喏,我们到巨树村了”。
薛桦走出洞口,顺着少女手指的方向。他看见一棵无比巨大的树。整棵树看起来像一座森林,铺天盖地的绿叶,在阳光下摇晃。粗大的气根扎下来,像树干一样粗壮,而树的主干看上去,竟像是一座小山。在巨树小山般的树干下,薛桦隐隐约约看到很多民房。他从未见过如此巨大的树,也从未听说过这样的一个村子。薛桦愣在原地,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嘻嘻,怎么样,很大很美吧。”少女挺起胸膛,骄傲地说道。
薛桦凝望着少女脸上百合般纯洁的笑容,又望向远方生机勃勃的巨树,轻声回答道:“是呀。”
“阿哥,你千万跟紧我。巨树一共有七七四十九个气根,每个气根都如树干一般粗壮,彼此又相隔了一段距离。入村的道路就像迷宫一样,看上去有无数条道路,但其实只有一条是正确的。迷宫机关重重,千万不能走错哦。”
薛桦点了点头。突然,他问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喜喜,怎么样,好听吧!”
“好喜庆的名字啊!”薛桦刚刚说出口,便想捂住自己嘴巴,可也来不及了。他不好意思地向少女笑了笑。
少女眯起双眼,她美丽而浓密的黑发散发出阵阵清香。
“嘻嘻,我爸爸给我起这个名字,他就是想家里喜喜庆庆的,哈哈。”
薛桦望着少女纯真而可爱的微笑,伤口的疼痛仿佛也减少了几分。少女拉着薛桦的手,在巨树的气根间穿梭行走。薛桦跟在少女的身后,约过了半个时辰,两人终于到了巨树下的小村庄。
抬头望去,巨大的树干犹如一座小山,而小村落便安静地坐在树下。少女放慢脚步,一边轻声行走,一边左顾右盼。终于,她把薛桦带到一个篱笆围成的院子。
喜喜轻声说道:“这是我家。但是不能让爸爸妈妈看到你。你翻过去,藏在我家的柴火堆里。我去找树婆婆要些药来。”
薛桦在少女的帮助下翻过篱笆墙,藏到了柴房中。
不一会儿,前院传来了吵闹声。一个中年女声怒骂道:“你个小妮子,谁给你的胆子到处乱跑,这几天闹大虫,被叼去了你就不闹了。”
“妈妈,是树树到处乱跑,我是去找它了,我帮你惩罚她,打你个不听话的小狗。”于是前院又传来了少女的嬉笑声和狗的吠叫声。
“你个小妮子,还敢狡辩,看我不打折你的腿。”
“算了,算了,喜喜这不好好的嘛。夫人消消气,夫人消消气。”一个粗犷的男声笑道。
薛桦心想,喜喜家还真是热闹啊。他想起喜喜天真美丽的脸庞,心想如果她和自己一般年纪,也定是出落成姐姐那样的美人了。想到姐姐,他又难过好久。后来,薛桦实在耐不住疲劳,昏昏沉沉地睡下了。他终于可以好好地休息一下了。
薛桦昏昏沉沉地睡了一觉,直到他听到人群吵吵嚷嚷的声音,才不情愿地睁开眼睛。
薛桦刚睁开眼睛,迎面便被泼了一盆冰凉透骨的水。这下他完全清醒了。他突然发现自己被绑缚在一根柱子上。
薛桦又惊又急,拼命挣扎了几下。但是绳索系得太紧,他又受了重伤,一时间竟无法挣脱。
薛桦张目四望,只见台子下面密密麻麻站满了村民。村民一个个衣着简朴,面容朴素。有的眉头紧蹙,正端详着自己,有的低声喃喃,与别人交流着什么。
“阿哥,你醒啦。”一个清脆的女孩的声音传过来。薛桦听得出是喜喜的声音。薛桦急忙向侧方看去,只见喜喜被关在一个木制的囚笼当中,正神态焦急地望着自己。旁边刚刚泼了自己一身冷水的村民看到薛桦醒了过来,急忙跑到台子的另一边,向坐在椅子上的一位白须老者行礼道:
“村长,他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