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如卿认真地应下了。但依然有心事挥之不去。
终于,饶如卿被饶嘉善抱下马车的时候,附在她爹耳边悄声道:“爹一会在书房等我?有要事。”
动作隐蔽声音小,并没让一旁的郑氏发现端倪。
饶嘉善心底生出疑惑,但也相信女儿不会无中生有,便也低声应下了。
沐浴更衣后,饶嘉善独自前往书房。屏退下人后,刚坐下,饶如卿就推门迈了进来。
进门后也不关门,先仔细看了圈屋内下人都退下了,又迈出门仔细看了看周围,还退开了一点想看屋顶。
饶嘉善啼笑皆非,拉着女儿的手进了书房,再仔细关上门,转身道:“这个京城里,能偷听你爹说话还不被发现的人应该暂时是没有的。”
虽口气很大,但饶如卿也很清楚,以她爹的武功,这句话十有bā • jiǔ是真的,也就安安稳稳地坐在了她爹的腿上。
“说吧,什么事是连你母亲都不能知道的?”饶嘉善直接进入正题。
饶如卿深吸了一口气,以尽量平静的语气将下午偷看偷听到的如实讲了出来。
书房里的气息越来越沉,她很清楚饶嘉善也体会到了那几句对话背后隐藏着的惊涛骇浪,毕竟那些人口中的“林将军”,是常年镇守北方边关、手里握着十万林家军、对国家忠心不二的大将军。
饶如卿语毕,饶嘉善一时没有说话,两人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
她定了定心神,下定了决心,拨开护在她腰间的手,从饶嘉善膝上滑了下来,爬上对面的椅子站直,以便让自己能直视饶嘉善的双眼。
握了握拳,饶如卿打破了沉默:“我不让娘知道,是不想她担心,毕竟我接下来要说的话,爹也不一定能接受得了。”
顿了顿,她一字一句地道:“但我依然要说,必须要说。”
“明日,最迟后日,朝中必起大风浪。今上既已开始打边关守将的主意,离动我们也必不远了。”
“爹,是时候准备后路或者准备举旗了。”
饶如卿说得很慢,很笃定。
饶嘉善睁开半闭着的眼睛,沉沉盯着饶如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