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如卿的腰被慕云深揽着,倒也不挣扎,只是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从鼻腔里挤出一声冷哼。
慕云深笑着抬起一只手,揉了揉她的脸,俯身凑近她耳边低声呢喃了句:“你还没为我奏过筝呢。”不知怎的,饶如卿竟从这句低语中听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委屈。
也不知是不是慕云深在她耳边说话时,呼吸间的温度太灼热,饶如卿竟然久违地觉得自己耳根处开始发烧,大有扩散到脸上的趋势。
她视线下移,看着搂着她腰的那只骨节修长的白皙大手,神色不变地将它拨开,闪身到一旁,故作镇静地回了句:“你让我弹我就弹?那我多没面子啊?”
慕云深见状也不恼,月光下她发红的耳根方才他已经看得一清二楚。他脸上笑意更深,只伸过手去把饶如卿的手攥进手心,带着她一起向住处缓步走去。
路上的行人不多,两人牵着的手隐在宽大的袖摆之下,加之表情都十分正经,路人见着只会以为是两名关系亲近的男子在并肩而行。
踏着满地的月色,两人沉默地走了一段,慕云深忽然道:“月华至心耳。”饶如卿转过头来看他,只看见他隐隐含笑的侧脸,又听见他紧接着道,“以前从未听过你作诗,这倒难得。”
饶如卿在这方面是真不擅长,今日也是不知怎的有感而发,随性吟了几句罢了,韵律格式什么的一概没管。听见慕云深如此一说,再想起这人久负的才名,忽然就觉得有些羞恼,想把手从他手中抽出来。
慕云深却是加重了力道,将她的手牢牢地攥在掌心里,偏过头来笑道:“我觉得很好。”见饶如卿赌气不说话,他又放柔了几分语气,“真的很好。”说着还轻轻用拇指摩挲了一下她的手背。
饶如卿回过头来瞪了他一眼,却在瞥到他在月光下的笑靥时,再也生不起气来。
她有些泄气地想,果然还是过不了这妖精的美人关,就算易了容怎么也这么好看。
“我不会让你跨山越水寻我的。”慕云深的声音依然很轻,但却带着他一如既往的笃定和不容置疑,“即使真的有那么一日,我们要相隔两地,也会是我先一步寻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