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国安看着孙思邈不禁叹道:
“哎,朝中有人要整我,怎么弄都是白费苦心”
说罢,他用手轻指南涔的屋子,冲着孙思邈搓搓手指笑道:
“孙大人可否记得南涔?”
“南涔!”,孙思邈忍不住复述一遍两眼直冒光似乎是找到了什么宝贝。
他揪着李国安的衣襟红着眼睛,质问道:
“她在哪里?”
“她真的还活着吗?”
李国安瞟了一眼孙思邈,无奈的笑了笑快步朝南涔房间走去,用手轻轻的拉开檀香木门。
南涔也扭头看向李国安,嘟着个嘴忍不住骂道:
“你又干嘛!”
“你娘没教过进姑娘屋子的时候得敲门吗?”
李国安耸耸肩,将躲在门后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孙思邈拉出来,往南涔身前推去。
“这是孙大人,你应该认识!”
“看看你,我还以为你已经将住在我这儿的消息告诉孙大人了呢,瞧把人急的!”
孙思邈颤颤巍巍的朝南涔走去,那场面简直和父女相认有的一拼。
李国安抓了把爪子靠在门旁,冷不丁的笑着:
“孙大人对自己家贵客倒是感情挺深的啊?”
他看着孙思邈抓着南涔的双手,心中忽然觉得有些酸了吧唧的感受。
“这个老鬼头…”,李国安暗自怒骂一句,转身离开。
南涔看着他刚想说些什么便被孙思邈打断,孙思邈看着她询问道:
“你这么多天干嘛去了?”
“我不是执行义父您的任务去了吗”,南涔笑嘻嘻的回答着。
孙思邈轻轻拍了拍南涔的脑门,责骂道:
“呵,我就让你追个陈砚夕罢了,你倒好怎么就连续失踪数日还跑军师家中了?”
南涔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睁着大眼睛冲着孙思邈撒娇道:
“义父!”
…
“卧槽!”,李国安躲在门后右手紧握刀柄,眼中刹那间杀气翻滚。
孙思邈轻叹口气,低头之时终究是看见了南涔腰腹处的纱布,他紧张的问:
“怎么回事?”
“你怎么会伤成这样,谁干的是不是陈砚夕!”
南涔用手拽过被子将它套于身上,看着孙思邈尴尬一笑。
毕竟总不可能说这是李国安捅的吧,可也不能胡扯啊,南涔思索片刻后说道:
“都怪陈砚夕,没想到才多旧不见,她的剑法竟然已经高到这种境界了,我们可得小心了!”
孙思邈默默点点头诧异的看着南涔,不解的追问道她:
“那你也应该早些给宫中来封信啊,为何又刻意隐藏身份呢?”
李国安也想知道,他缓缓的将身体向前挪动些许,恰好停留于烛光所映射的窗旁。
南涔轻咳一声:
“想听为什么不大大方方的停,莫非是心虚了?”
李国安倒吸口凉气,扭头看去这才发觉自己竟然站于窗旁。
他调整好表情,看着项玲儿拿着两根糖葫芦一蹦一跳的从身旁经过,顷刻间他便计上心头。
“玲儿,玲儿”
李国安低声唤了两句,项玲儿扭过头来看看正鬼鬼祟祟蹲于墙角的他笑道:
“少爷,您干嘛呢?”
李国安贼兮兮的将项玲儿手中的糖葫芦抢过一串,拍了拍她肩膀:
“哎,小孩子吃这么多糖对身体不好!”
“来,让少爷帮你分担一点”。
项玲儿看着李国安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无语的朝前院接着跑去。
“咳咳…”
南涔侧着脑袋看向不断轻咳的李国安,忍着笑意,继续黑着脸质问道:
“你躲在门后面鬼鬼祟祟的干嘛?”
孙思邈同样也抬起头看着李国安,他的眼神当中也露出一丝丝质疑的神色。
“军师…你手中拿的是?”
李国安这才反应过来,将糖葫芦递向南涔小声说道:
“给你,多吃点甜的”
“免得你一天天看着我都想砍我!”
孙思邈与南涔相视一笑。
李国安也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看着依旧拉着南涔手不放的孙思邈,一屁股将他顶飞。
他倒好就径直坐于南涔床榻旁侧,看着孙思邈有意的质疑道南涔:
“他乃是你义义,为何入京不于孙思邈大人联系呢?”
南涔咬着糖葫芦愣了愣,说道:
“和你一样没法子!”
“这朝中啊有人可是巴不得我死了才好,否则他们是睡不着觉的”。
孙思邈也倒叹了口气,看着李国安也只得摇摇头。
“自打你上次百花宴上公然拒绝了二皇子的联手邀请,他便一直怀恨在心”
“虽然说此举让老夫不感觉奇怪,可这心中多少还是担心的,毕竟他本就是几个皇子中最为记仇的…”
李国安看着突然停下得孙思邈,抿了口茶追问道:
“孙大人怎么不讲了?”
“哎”孙思邈轻叹口气接着说道:
“就连你上次所研究的火铳他都没放过,兵部刚仿的十余把其中便有五把被他抢走,这怎么办啊?”
…
闻言,李国安刹那间茅塞顿开将羽扇轻轻的合上,嘴角微微上扬。
“好家伙,原来又是想让我出点新装备啊!”,他暗自吐槽着。
随机拿了快糕点轻轻的掰着,说道:
“那火铳威力如此之大您找我似乎也没什么用吧,多让兵部想想折吧!”
孙思邈看着李国安一副甩手掌柜的模样,心中不由的闪过一计良方。
只见他轻抖衣袍又是跪道:
“军师啊,你行行好吧!”
“这要是你不出手,老臣这家上有老下有小还活不活了?”
李国安费力的将孙思邈向一旁推去,可惜没用啊,这孙思邈堪比狗皮膏药般就死死的贴与他的大腿之上。
南涔倒是快笑得仰头晕去,所幸在旁边加油鼓劲道:
“义父加油!义父加油!”
僵持了半天后,李国安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呑着茶水,看着依旧死死不肯松手的孙思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