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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修的收尾工作如火如荼的时候,尚涵也往新房跑得日渐频繁。
原因是,顾宜尔求婚准备的各种东西,该进场的都进场了。
他接手了顾宜尔的手机,所有的预约电话都拨了他。
虽求婚本身是旧日早已戳破幻灭的泡沫,他依舍不得将她的心血尽数抛弃,也没让底人插手,尽量亲力亲。
但是,次数多了之后,尚涵真的觉得,她的智商好像不是太高。
例如现在,他看着面前数量堪比沙海的气球,陷入了沉默。
这么多气球,得制造多污染?
她想自己打气就是痴人说梦了,还竟买了一个脚踩打气筒,是打算踩天荒地老?
宾客邀请函也是她自己画的,色彩选择一如既往的浮嚣。
尚涵揉了揉太阳穴,确认了,她在画画这件上的天赋,可能的确不是么高。
最后一送抵的物品是求婚戒指。
铂金戒指戴上无名指,大小虽正好。
但尚涵还是忍不住笑她,想当面嘲讽她,发自肺腑的笑声抑制不住,哈哈大笑得整个胸腔都在震动。
她的审美真的太土了,这么大颗的钻石,男人哪会戴这种婚戒招摇市。
隐没在阴暗里,仰脖灌进一杯烈酒,将所有的笑意埋进腹胃。
昏昏沉沉时,摸出手机,找一个原来存于顾宜尔旧手机里的视频,按播放键。
顾宜尔求婚现场剪辑了一个视频,背景音乐是她自己配的声。
这还是尚涵第一次她唱歌。
嗓音空灵磁性,像将暗未暗的入夜时分,在黑暗与火烧云的相接处,落于檐顶的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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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木的日子,时光像流水般飞逝,算一算,距离尚涵提着行李搬进顾宜尔的新居天,已经有四个多月了。
他是被黄鹏接连不断的来电吵醒的。
今晚在应酬场合本就喝了不,回来后接着小酌了几杯,借着酒意,好不容易睡了一个沉稳的觉,遽被吵醒,火气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