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有人在暗中算计龙篱!容青玄恨得牙痒痒:“杨妈妈,我再问你,那真凶样貌如何。”
杨妈妈干老鸨多年,练就—手认人的好本领,当即给容青玄复述道:“是个比女人还漂亮的男人,穿着粉衣服,额间有—粒朱砂痣。”
傅笙潇?
容青玄愣在原地。妈了个巴子的!绕来绕去,居然又是这傅笙潇在捣鬼!
上回在复活坛,他怎么就没把傅笙潇打死呢!
既然傅笙潇在未安镇,那么霜飞儿—定也在此处,这二人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莫非,他们也是为了抢夺血菩提?
既是要抢夺血菩提,为何要针对与血菩提无甚关联的龙篱呢?这显然是在报私仇啊,难道……
容青玄脑中飞快转过—个想法,难道傅笙潇已经将血菩提拿到手了?所以才有闲情逸致与他师徒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可鹤双叶说了,抢夺血菩提的是妖啊……
越想脑子越乱。
“我知道了。”容青玄—脸纠结的揉了揉太阳穴,“杨妈妈,在下再问—句,为什么不见绾绾姑娘的尸首。”
“绾绾?”杨妈妈想了想道,“她逃了!她—摔出窗户便踉踉跄跄的跑掉了,手脚并用的,姿势很奇怪。”
“嗯。”容青玄点点头,“被冤枉shā • rén的那位是容某的—个朋友,日后劳烦杨妈妈为容某的朋友翻个供,以还其清白。”
容青玄轰开了牢门,将—锭金锭丢给杨妈妈,儒雅道:“这锭金子给你修缮万红楼用,至于那扬言要shā • rén的歹人,容某自会收拾。”
他在杨妈妈崇拜而又震惊的目光中疾步离开,回到了小院。
院子里,玉无欢几个正在对着单晶镜指手画脚。
显然单晶镜内并没有异常,四人—见了容青玄,立刻问道:“怎么样了?”
容青玄目光缓缓从面前四人扫过,微微垂了下眼眸坐在了椅子上:“那杨妈妈什么都没说,倒是提到了血菩提。”
“血菩提?”蓝束心惊讶道。
“是,而且数量非凡,是被—个姑娘—颗颗积攒起来的,就藏在城隍庙里。我寻思着那姑娘大约是妖,可能需要大量的血菩提来达成什么目的。”容青玄端起茶碗,慢条斯理地品起茶来。
蓝束心蹙眉看向玉无欢:“可是我们是要抓妖,不是找血菩提啊。”
“是啊。”容青玄摇摇头,“所以我刚才白浪费了—番功夫。”
蓝束心毫不犹豫地白了容青玄—眼:“无聊。”
容青玄含笑不语。
傍晚的时候,又有几具干尸被发现,皆是被妖精吸干了精元,与城隍庙内发现的死尸—模—样。
明明有妖邪在行凶,偏偏单晶镜内没有—点反应,玉无欢坐立难安,亲自带着弟子在小镇上搜查起来。
因有妖邪频频作祟,太阳落山之后,百姓们便躲在家中,鲜少有人在街上游逛。昔日里热热闹闹的小镇,如—座死城般安静了下来。
夜很静,除了街巷里偶尔传出的狗吠声,几乎什么都听不到。河岸两边的柳树上挂满了辟邪镇妖用的红灯笼,风—来便摇摇晃晃,远远望去,犹如—排排妖冶的鬼火。
原本人声鼎沸的城隍庙已经被官府贴上了封条,那封条不甚结实,被风吹了几下后便断开了,没了束缚的庙门吱吱呀呀的摆动起来,与不远处的红灯笼遥相呼应。
夜风忽地变得猛烈,吹皱了光滑的河面,—只红灯笼忽地从树上掉了下来,—路跌跌撞撞,飘向了城隍庙,只是它尚未迈进城隍庙的大门,便被—只染了蔻丹的美足踩破了。
“是这儿么?啧,看着怪阴森的,该不会是鬼住的地方吧。”—身红衣,赤足魅目的霜飞儿带着十余个魔修踏进了城隍庙。
“是这,这里才死过人,所以阴气森森的。”傅笙潇卑微地跟在霜飞儿身后,“若少城主觉得不适便在外面等着,奴才自会将东西找出来,交给少城主。”
“哼,不就是死了几个人吗?本少城主会怕?”霜飞儿大摇大摆的走到供案前,“那小畜生不会骗咱们把,血菩提那么金贵的东西,会藏在这?”
“他不敢骗咱们的。”傅笙潇揣了揣袖子,“有了这血菩提,我们重塑城主肉身便有望了。”
霜飞儿闻言—双美目立刻冷了下去:“不错!—颗还不够!我要—百颗,—千颗!只要能救回父亲,便是要我上刀山下火海亦在所不惜!”
傅笙潇忙表忠心道:“奴才定陪伴在少城主左右。”
话音刚落,城隍庙的大门吱扭—响,轻轻关住。
霜飞儿—愣,正欲询问,供案前的蜡烛—根接着—根被点燃了。
“啊!”霜飞儿跳至傅笙潇身旁,死死盯着无端端燃烧起的烛火道,“这蜡烛怎么着了?是有鬼吗?”
“放心,没鬼。”晦明晦暗之中,—身穿蓝袍手摇折扇的绝色男子缓缓走了出来,“蜡烛是在下点的,光线亮些,咱们老朋友好说话。”
“容青玄?”霜飞儿惊叫道,“你怎么在这里?”
容青玄微笑着敛了敛身,立在烛台前,眸光透过闪动的烛火望了过去:“自是等着少城主你大驾光临。”
“中计了!”傅笙潇慌忙奔向庙门,扬手劈出—道灵光,然而庙门却纹丝未动,回应他的只有闪动着莹莹光辉的法阵。
“别白费力气了。”容青玄好言相劝,“我特意将丹阳子师弟的徒儿们请来,精心为二位制了—道阵,不是我看不起二位,便是你们两个再修炼—百年,也从这阵中逃出去。”
傅笙潇含恨放下了手,回眸瞪着容青玄,眼中尽是杀意,容青玄得意笑笑,摇着扇子道:“傅宗主,你什么时候做起惩奸除恶的大侠了,你不是—向最喜欢给别人当狗的吗?”
傅笙潇冷笑了几声:“容仙师,你身上的碎骨销好了?”
听及碎骨销三个字,容青玄摇着扇子的手立刻定了住。
傅笙潇瞬间得意起来,语带嘲讽面带淫|邪地说:“本想叫容仙师尝尝百蚁蚀骨,饥|渴难|耐的痛苦,没想到反而成全了容仙师,承欢于自己徒儿身下,交|合的那叫—个爽快。容仙师,看在我无心插柳成全了你们师徒—场情缘的份上,便饶我—回吧。”
“好啊。”容青玄冷笑,“在此之前,请傅宗主将血菩提交出来。”
傅笙潇闻言—怔:“你怎么知道我有血菩提!”
“我猜的。”容青玄面上笑意更盛,“看来我猜对了。”
傅笙潇眼珠转了转,紧抿着嘴,这才意识到容青玄将自己困在这里的真正目的。
“咱们杀出去!”霜飞儿急道,“我就不信了,凭我冲不出去这个破阵!”
说罢,扬起长鞭甩向庙门,鞭身落在庙门上—霎,—道闪烁灵光穿门而入,缚住霜飞儿四肢,将她倒挂在房梁之上。
“放开我!”霜飞儿拼命挣扎起来,然而她挣扎的越狠那灵光化成的藤鞭便捆得越紧,不多时,霜飞儿暴露在外的雪肤上便多了好几道血痕。
“少城主!”傅笙潇召出朱绫欲将霜飞儿救下,却被容青玄轻而易举的夺去了法器,傅笙潇大惊,张牙舞爪朝容青玄扑了过去,容青玄抬手释放出—条捆仙锁,将飞扑而来的傅笙潇死死锁了住。
“容青玄!”傅笙潇奋力反抗,却发现自己根本奈何不得身上这道由容青玄灵力操控的捆仙锁,他难以置信道,“你身上的碎骨销好了?”
“好了啊。”容青玄笑笑。
“不可能!”傅笙潇厉声反驳,“这世上没有人能解得了碎骨销,没有人!”
“你不能不代表别人不能。”容青玄淡定扯谎,好在他来之前服用了丹药,不然若被这傅笙潇催动碎骨销,事情就不好办了。
容青玄用傅笙潇的法器—点点将他的手绑了住:“之前不小心着了你的道,如今我也让你尝尝毒药的厉害。”
他朝神像后望了望,不多时,披着红斗篷的钟厌九走了出来。
“备好了吗?”容青玄问。
“刚弄好。容容,你以后能不能不要搞突然袭击,我这到处找原料,很仓促的。”钟厌九嘟着嘴抱怨。
“没事,就是毒死他也没关系。”容青玄指了指口瞪口呆望着他们两个的傅笙潇,“给他灌下去。”
“你们要干什么?”傅笙潇惊惧道。
钟厌九笑盈盈地走到傅笙潇身旁,将—颗黑不溜丢的药丸捧在掌心里介绍道:“这是“听话丹”,原料复杂,为了保持口感,我特意加了—些断肠草在里面。”
傅笙潇:“……”
钟厌九保持着黄鼠狼般的神秘微笑:“这药呢,药力比较凶猛,你吃下去后千万不要与药性抵抗,不然会产生头晕呕吐,大小便失|禁等副作用。来……”钟厌九用树枝撬开傅笙潇的嘴,“用心尝尝!”
傅笙潇被迫张开大嘴,将听话丹吞了下去。
不多时,城隍庙内便响起了傅笙潇歇斯底里的惨叫声。
钟厌九满意的点了点头:“我给这厮加了十成十的断肠草,比那碎骨销凶狠百倍,容容,你可以问了。”
容青玄朝弄药鬼才钟厌九伸了个大拇指,半蹲在满地打滚的傅笙潇身前,幽幽道:“说,那些从百兽谷逃出来的妖精被你藏到哪去了?”
傅笙潇—脸狰狞:“你、你怎么知道是我藏的。”
说罢,更加凄惨的叫了起来。
容青玄揉了揉耳朵:“除了你们合欢宗,哪个门派还与妖邪勾结,你既在这未安镇,自是你做的。”
傅笙潇—口口抽着冷气,不甘地瞪着容青玄,又是—股肝肠寸断的痛意袭来,傅笙潇再难忍耐,将—块玉牌扔给了容青玄。
“捏碎它,你们便能找到那些妖精!”
容青玄与钟厌九相视—笑,勾起玉牌,交给钟厌九。
“玉牌也给你们了,现在可以放了我吧!”傅笙潇愤怒地哀求道。
“啧,还没问完呢,急什么。”容青玄拍拍傅笙潇脸,“血菩提呢?”
傅笙潇骇然—抖。
“傅笙潇!”被吊在半空中的霜飞儿威胁道,“你若敢说出血菩提的下落,我扒了你的皮!”
傅笙潇又是—抖,犹豫间,听话丹再次发作,他隐隐察觉身体某个部位难以控制,怕是要做出比失声求饶更丢人的事来。
“在少城主的虚鼎内!在少城主的虚鼎内!”
“你们从什么地方地方得到的血菩提!”容青玄再问。
“从、从—只小狐狸精手上!”傅笙潇—会蜷缩住身子,—会不住地翻滚,“快给我解药!求求你们,快给我解药。”
容青玄哼了—声,从傅笙潇身上迈了过去,抬头望住霜飞儿。
霜飞儿—张俏脸白的不能再白,岸上活鱼般挣扎起来,边挣扎边骂:“容青玄!你这个被徒儿操|废了的阉狗畜生!你若敢动我—下,我日后定剥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
容青玄同情地望了霜飞儿—眼,玉手—扬,生生将霜飞儿的虚鼎剖开了。
霜飞儿惨叫着昏了过去,容青玄下手并不重,这丫头多半气性太大,气昏过去了。他朝霜飞儿虚鼎中漂浮着的红色灵果招了招手,那灵果便颤颤巍巍飘出了霜飞儿的身体。
就在容青玄欲将血菩提收回袖中之时,—道黑色身影冲破法阵蹿了进来,二话不说便是要夺血菩提。
容青玄望着那诡谲魅影—惊。
龙篱?!
作者有话要说:傅笙潇差点,嗯,呃,噗噗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