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那狂风骤雨陡然袭来,她便如同那脆弱的娇花一般,一折就断,连反击都是那般苍白无力。
可绾绾不同。
她自有记忆起便生活在恐惧中,她还未对生有过一知半解,就已与死亡擦肩而过数次。
云上衣羽翼丰厚却不能完全庇护她,她淋在暴风雨中,生生将本只可以用来续命的内力转为自用,为铠甲,为刀剑,护住自己,斩杀敌人。
这世上早已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击溃她,生死都不能。
恍惚间,袭夕感觉到沉重到几乎要压垮她的身子忽然卸下了千斤重担一般,陡然轻松了下来。
疼痛也在转瞬间降低了许多。
却没有听到属于孩子的啼哭声。
她不放心,意识回笼,挣扎着要起来:“掐死它,绾绾,替我掐死这个孽种……不可以,不可以叫它活。”
稳婆抱着怀中浑身青紫的婴儿,惶恐的看了姜绾绾一眼:“王妃,这……”
姜绾绾只挥挥手,淡淡道:“放心,这孩子被接出来时便没气息,不需要另外做什么。”
顿了顿,看了稳婆一眼:“还愣着做什么?交给外面的人,随便找个地方埋了罢。”
稳婆呆了呆,这才连连点头,转个身开门将孩子交给了守在门外的人。
却不是袭戎。
袭戎手都伸出去了,却眼睁睁看着凭空多出一双手,抢了那襁褓。
他抬头,愕然看着嚣张至极的男人:“你做什么?”
寒诗冷嗤,只一只手抱着那襁褓,挑眉道:“老子去埋尸体,你要跟着一起吗?”
他一阵恶寒,只看了那襁褓一眼,便没再多说。
袭夕先前交代过他,孩子万一活着生下来了,他必须要亲手了结了它。
但显然眼下不必多此一举了,自始至终都未曾听它出一声,再瞧一眼那小脸青紫动也不动的样子,死胎无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