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被她劈开的那个洞已经修好了。
但眼下她其实也没什么再劈开下去一次的必要了。
容卿薄有了防备,自然不会继续把云之贺藏在下面了。
她悻悻然将床榻再推回去,不等下楼就被侍卫拦住了。
侍卫板着脸道:“殿下说王妃勇猛好斗,受了伤便该好好躺着,王妃带回东池宫的一干人等自会有人好好照料,还请不必担心。若王妃执意外出,今日踏出宣德殿半步,便叫我们这群奴才拿脑袋给王妃垫脚用。”
勇猛好斗……
她几乎可以想象得出容卿薄说着四个字时是怎样咬牙切齿的一番场景了。
她不跟容卿礼打一架,又如何把袭夕带走?
眼瞧着她这瘦成一片纸的模样,再不消几日怕就熬不下去了,她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她被折磨死?
可又能怎么样?
容卿薄不在这儿,她这番话跟这几个侍卫说了有个鬼用。
她耐着脾气道:“我就去看袭夕一眼,又不出东池宫的大门,你们看我这么严做什么?怎么?我这东池宫的王妃什么时候成你们阶下囚了?”
几个侍卫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个直接拔出了佩剑,转了个方向,将剑柄递给她:“王妃便砍了属下的脑袋,垫着脚走吧。”
“……”
无情无耻无理取闹。
她甩手走回去。
睡就睡,下着雨,睡觉更香,一想到他容卿薄极有可能在宫里忙的团团转,就睡的更香了。
屋里燃着上好的檀香,可活血化瘀,行气止痛,她先前在万礼宫受了伤,闷了一口血在体内,虽然后面呕出了,依旧残留了些许,闻着这个对她身体恢复大有益处。
断了出去的念头,这一觉睡下来便格外的踏实,暴雨转为淅淅沥沥的中雨,下了整整一天。
姜绾绾听到开门的动静才迷迷糊糊醒过来,香已燃烬,屋子里没点灯,黑到伸手不见五指。
可她还是在一瞬间感觉到进来的人就是容卿薄。
他似是站在门口处抖了抖衣衫,这才合门进来,夜视力倒是很强,径直走过去点了灯,很快柔和的光线便驱散了黑暗。
姜绾绾睡久了,反倒睡的更乏了,懒洋洋的窝在被子里没动。
她先前不怎么睡这里,松软的被子上尽是他的气息,那种危险与安全并存的感觉叫她觉得新奇,半边脸都藏了进去,只露出一双黑亮的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