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干笑着再给她一双新的银筷:“失言,失言,我这不是……咳咳……失言了……”
这不是瞧她前些日子眼瞧着就快不行了,哪怕连坐一会儿都面色泛白冷汗直冒的,今日瞧着却是面色红润容光焕发的样子,连吃都吃的这么香……
这转变实在太奇怪,他这才多心了嘛……
但就光凭刚刚那擦着他头顶过去的两根银筷带起的一阵劲风,想来她离驾鹤西去还有那么一段小日子。
早膳过后,拾遗照例修整院里的花叶树枝,拾遗照例拿了几块糕点飞到墙头上边吃边瞌睡。
姜绾绾平日里早膳过后便精力不济,早早的回去睡回笼觉了。
今日却没什么歇下的心思,于是又给自己煮了壶清茶,披了件披风坐在树下边喝茶边摆弄棋局。
昨夜风刮的不小,到处都是细碎的枯树叶树枝,拾遗打扫了一会儿也过来了,姜绾绾随手将剥了一小捧的瓜子仁递过去。
拾遗接过来,正吃着,前院不知怎的出了不小的动静。
寒诗已经从半仰的姿势变成了坐姿,伸长了脖子向外头瞧着,瞧了一会儿后,才道:“是庞夏,像是来寻拾遗的,闹着非要进来。”
这三个月来,庞夏来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只是已经闹到如今这个地步,她同拾遗的亲事也定是要不了了之了。
姜绾绾把玩着指间微微泛凉的粉白色玻璃棋子,挑眉瞧无动于衷的拾遗一眼:“一直拖着也不是个事,你若不想见她,我便替你同她说清楚吧。”
“说什么?”
拾遗勾勾唇角,笑的依旧天真,却也无比残忍:“说我从来没瞧上过她么?”
姜绾绾:“……”
有些事,虽心中多少知晓一些,但听他这般直截了当的说出来,还是忍不住心生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