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极苦,在舌尖蔓延,许久许久,才回味出一点甜。
可这点甜又有什么用呢?药依旧是苦的,救的了她一时,救不了她一世。
……
容卿薄果真说到做到,走到哪儿都带着她,从刘相功的府邸到衙门不过短短三条街的路,都要坐马车上,下了车便叫人抬了贵妃椅,在衙门里寻了个干净清爽的地方安置了,要她躺着休息,连月骨都留下了。
自己去里面查看。
众人见了也只觉得这兄弟二人关系亲近,见三殿下对十二殿下如此照顾,不由得更加敬佩。
姜绾绾其实觉得好的差不多了,没那么娇弱,奈何摄政王殿下觉得她还没好,还很娇弱,不听不听不听,非得要她走在哪儿养在哪儿。
趁着容卿薄进去了,她这才掀了他临走时盖在身上的披风,起身四处瞧了瞧。
这衙门从县令到师爷到衙役,一共三十七人,皆在一夜之间惨遭血洗,一个活口都没留,不光如此,连县令的一妻六妾,连带着八个孩子,也一并杀干净了。
行事狠辣,手段倒是不算残忍,皆是一击毙命。
她隔着两扇门的距离,远远的就看到那大堂之中一排蒙着白布的尸体,容卿薄就站在那尸体堆里,旁边的仵作掀开一个白布,跟他细细说着什么。
她站着看着,听到头顶有很清脆的鸟叫声,一抬头,见到两只白翅黑身,头顶顺着几缕色彩斑斓的毛的鸟儿飞掠而过,尾巴很长,像凤凰。
“这是什么鸟?”她问。
月骨守在旁边,轻声道:“回王妃,这叫换骨鸟,小时异常丑陋,长大了又比别的鸟儿生的漂亮许多,犹如脱胎换骨一般,由此得名换骨鸟。”
换骨鸟。